是普通的半吸血鬼。”
“半吸血鬼有分等级吗?”
“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要单挑硬上的话还不晓得这里是不是有人能赢过他。”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
辛用“早知如此”的语气说了。
“有计划地两人一起上或许不会输,但应该还是我们被宰的几率比较大。那股妖气、森冷的长剑——光是回想就让人发寒。毕竟现在结盟才是最后的手段了。”
“说这话还太早。”
茨的声音插了进来。
“还有两个人——莎蒙阿姨跟晓鬼还没回来呦。”
艾伯特的声音由房间正中央问了:
“又没看到脸,你怎么知道是阿姨?”
“因为你一定是大叔啊。”
茨哈哈大笑。
“放心啦,我不会对那种中年妇女下手的。”
“胡说八道!”
艾伯特语气激昂。
愤怒的语气不似先前庄重,黑暗中多了奇妙气氛。
此时一张座椅中明显有个轮廓柔软的人影进了来。
“说人人到。”
辛滑稽地说着。
“好啦、结果如何?又让我们等待的价值吗?”
“遇到麻烦了啊!”
声音充满极度轻蔑。这是对自己而发的。
“你也是?”
艾伯特的声音让莎蒙咬牙切齿。
“话先说在前头,可不是那个叫做D的男人,是其他使用奇怪法术的家伙。明明还差一步就能用那小女孩来作饵抢来珠子了。下次遇到那家伙,我要把他大卸八块。”
话虽如此说,但莎蒙并没有看到那使用妖术的人——库罗洛古教授的模样,只记得而中嗫嚅的奇异暗示与声音。之所以看来如此愤怒,有九成是真心,剩下一成则是面子。
“是怎样的男人?”
“不晓得,没看到脸。”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打败了啊。”
莎蒙紧咬嘴唇。
宛若娇美花瓣的唇末流下纤细黑线——是血。
辛用仿佛要威压所有人的语气说道:
“不管怎么讲,你都搞砸了。”
“不许随便乱说。”
“算了、无妨。只是、好像真的有新的敌人出现了。在不晓得他真面目的情况下,全员各自行动会被人找到漏洞。虽然我们不晓得对方,但没准对方晓得我们。与其自信满满不如小心谨慎,就这样。”
茨一直嗤嗤笑着,用有如浮在空中的声音问:
“晓鬼怎么办?”
“那男人把独占一切当作有点,就算邀他也没用吧。”
艾伯特说了。
“团结合作跳过他如何?”
“这个好啊。”
茨的声音响起,还天真无邪地拍了拍手。
辛问:
“莎蒙怎么说?”
“随你们的意。”
她出人意料地干脆让步。
“就这么说定了。那么指挥由我负责。”
一瞬间幽暗中交混险恶气氛,但转瞬缓和。不知是因为对年长者的敬意,或者因为全员认为只是暂时的事所以接受了。
艾伯特问:
“那么要怎么做?”
“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件事,是要问莎蒙。”
“什么事?”
“你说被人施了法术,那是怎么化解的?”
她没马上回答。隔了五、六息后说:
“等发现时已经解开了。”
“嗯。还有茨——你的样子也很奇怪,你开心得有些古怪,在隐瞒什么?”
如他所说,开心的笑声响了起来。惟有这发笑声模糊人影的右肩处肿胀高起,似乎是用绷带包着,伤势十分严重。
“赶快别再装出一副老大模样胡猜乱猜吧,要找碴也要说出是什么事啊,要说出什么事。”
“每个家伙都一样。”
辛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声音既无吃惊模样也没愤怒语气,而是相当愉快。
“好吧,大家都心怀鬼胎。不过要是连这等程度都没有,就算协调了也没用。那么听仔细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幽暗之中,似乎有更浓重的黑暗叠了上去。
☆☆☆
翌朝,D离开小仓库走下海岸。
早晨正洋溢着溶溶晨光,但仿佛也残存夜晚黑暗。灰色云朵覆盖天空。
从昨晚展开殊死都的艾伯特“王国”旁边,沿海浪拍打的沙地再过去五、六公尺,沙滩上并列数艘动力船。每艘下方均铺有枕木,这装置不用费多大力气便能将船推向海面。船本身长四公尺,最大宽度二公尺多。若推上二、三吨货物,只要一名舵手即算额满。
可以看到甲板上拿着拖把的苏茵身影。胸前是橡胶制围裙以及橡胶制手套,下身虽无法确认,大概也是穿着橡胶靴吧。阳光晒黑的肌肤上浮有汗水。这是个寂静早朝,仿佛擦拭甲板的布声与呼吸声听来比海潮声更加响亮。自苏茵唇间流泻的吐气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