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怨言的。我们可是很欢迎你哟。”
颀长的美丽身影略略一动后停住,旋即往门口方向行去。
两人左右退开。
漆黑靴子在白色地板上发出声响。
杜瓦特似乎觉得害臊,却还是挺起了胸膛,同时说:
“全部都是大家捐献的。凑齐那边的材料的,我记得是乾货店的欧莱力。别告诉别人,木板上有写着搭起它的人的名字。也有我的名字喔。”
蛮晓问:
“噢、在哪里?”
杜瓦特苦笑后回答:
“在厕所的地上啦。”
并用左手指了指小门。那是教室。右侧为办公室兼教师休息室。此时他已又笑了开来。
D默默走近小门,抓住门把。
门发出了比地板更大的吱嘎声。
“真是个怪男人。”
仅有D能听见的话声在门把附近响起。
“明明不论是地板还是这扇门都可以不让它发出声音的。是偶尔想像个一般人一样是吗?”
D无言关门。
自整齐并列的教室桌椅间,有好几道小小视线集中到他身上,随即又转回原处。
桌子不到二十张,空位只有五处。
尽管如此,村长或家长们仍一齐聚在墙边,紧挨着放有盛装三明治或点心的大盘子的桌子。在他们背后——窗户外边可见树林以及青空。
D毫不在意大人们那难以言喻的视线,背靠教室正后方的墙壁而立。杜瓦特同蛮晓来到他身边。
苏茵刚从讲台上走下。
村长错身走过她,站到最前面,宣布:
“现在宴会开始。”
僵硬气氛瓦解,人群熙熙攘攘,并起桌子后分别摆上了食物的盘子。
苏茵往D这边走来。
“真高兴你来了呢。本来还打算去叫你的,不过我在想你是不是会讨厌。”
“你知道的。”
“杜瓦特、谢谢。”
被苏茵一望,海上男儿不好意思地挺起了胸膛。
蛮晓从他身边探出脸来,用严肃的表情指指自己。苏茵忍俊不住——奇怪的和尚。
“非常感谢您。”
说完后,她“嗯”了一声点点头行了个注目礼。
“虽然是果汁,不过也喝一杯吧。”
杜瓦特拿了瓶子回来,没给杯子而是直接递来一瓶,D接下它。
“大人马上就会散会了,大概会上哪去喝第二摊。可以吧、苏茵?”
“不可以那样子啦。”
“为什么嘛!”
杜瓦特语气粗鲁,频频盯望着D。
“嗯——嗯。虽然是个让人会看出神的美男子,可是却冷冰冰的,不太适合当老师。”
“是这样子的吗?”
蛮晓微笑着反驳。
“这个男人可是很好的人呦。看不太出来是讨厌小孩、或是会被小孩讨厌的类型。不对不对,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会被小孩子喜欢的哪。因为他们的眼中看不到多余的事物。”
“怎么样,这话只在这里说,要不要上船试试看?”
杜瓦特突如其来地这样说,让苏茵睁圆了双眼。因为那正是昨夜她自己要对D说的事。
D面无表情,宛如没听到一样。
“有像你这样的功夫的话,马上就会是村里第一的渔夫。不,就算在其他村庄也不会有那么厉害的本事。我可以发誓,不用半年你就能变成边境第一的渔夫喔。怎么样?”
杜瓦特的劝诱里未有一丁点交际或是礼貌成分,因为他是认真地想让D成为夥伴才努力着。仿佛被他的热情给附身,连昨晚已死心的苏茵都有如要用灼热视线紧紧抓住D似地,紧盯着漆黑的贵公子。
“不论功夫再怎么棒,保镖、战士这种工作也是有极限的。只要一上了年纪,你就会肌肉退化、筋骨僵硬,被一大堆冒出来的年轻人给赶过去,等发觉时已经孤孤单单地死在路边了。——村子虽然小,确有可以安心落脚的房子,也有土地,只要过了半个月就会被看作同伴了。就好好考虑刚才说的事如何?”
和外貌截然不同,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完这些后,杜瓦特以充满期待的眼神凝望着D的反应。
回答又快又短。
“我在找人。”
苏茵比谁都还要早一步垂下肩膀。
“是女人?——应该不是吧?你不是那种人。”
杜瓦特也用无力的声音说着。
“我也有这种感觉。虽然现在你这样说了,可实在无法想像你和我们一样拥有家人哪。本来我就觉得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说不定是这样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还是头一次有人邀我作渔夫。”
D望着杜瓦特说了。某种东西让海滨青年充满了自豪之情。
此时一个小小身影奔近D脚边。
是在苏茵家没选D的笛子而选了蛮晓的笛子的少年。
“那个、叔叔——你做给我的那支笛子还在吗?”
“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