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我无论如何都想破坏那些家伙所干下的好事。”
如此说完后,艾蕾娜仿佛要确认决心的强度似地,紧紧咬了牙根。
离开住宅后,艾蕾娜转往广场。从麦麦·琪卜修家徒步过去花不到三分钟。
在埋有许多村人身体的场所,搭有仓促架起的帐棚。不用说,是为了遮蔽阳光。虽然南边村郊有贵族化者专用的收容所,但根本缓不济急。这帐棚还是没事的村人自黎明起花了五小时搭起的,但仍不敷使用,剩下的三分之一用毛毯与布裹着。
走近帐棚,异样呻吟声开始触动鼓膜。
即使再怎么愁眉苦脸也没有用。她也不想捂起耳朵。必须要听。因为无论如何都要维持住怒意,对让他们发出这种呻吟的家伙的怒意。
站在帐棚入口处的一名村人注意到艾蕾娜后露出凶恶表情,把右手的长枪换了手。他是没名叫葛林的农夫。
“我可不是贵族喔。”
艾蕾娜姑且露出了笑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葛林的表情不变。
“我不晓得呀。”
“那年轻人来了以后,当天就变成这模样了。有人看到你们走上了通往城馆的道路。”
“在途中就折回来了啦。因为有在村子看不到的好男人来了哪,所以稍微和他约会了一下。”
“去、是卖淫吧!”
骂了一声后男子别过脸去。没有村人对艾蕾娜等人的放浪形骸觉得舒服。
“再见。”
艾蕾娜表情不变地通过帐棚入口,接着右脚猛地一弹。一如往常,隐隐约约的战斗直觉十分准确。恐怕这喜欢动刀动枪的农夫,还是头一遭在要进入帆布帐棚时被撩阴腿踢中。呻吟声从地面上传入耳中。
“至少要晓得对淑女的礼仪呦,瞬间阳痿的。”
尽管做出了排忧解闷的俐落一击,艾蕾娜的语气却很沈重。
帐棚内的呻吟声越发清晰,变得震耳欲聋。
即使凭着艾蕾娜的胆识,也必须十分努力才没有闭上眼睛。
村人们在地上痛苦得满地打滚,有的半埋于土里,有的浑身沾满泥土。从他们得背部、额头、颈子上,突然冒出的四彩蔷薇正盛放开花。
尽管动员了所有平安无事的村人拔掉蔷薇,红、蓝、黑、白的蔷薇仍会从开裂的肌肉内侧绚烂开出花朵。
这种不合常理的状况似乎无法令人类成为贵族的仆人,本应在白昼中沈睡的他们,纵然被厚实的帆布帐棚保护着,却如被阳光照到的贵族一样痛苦无比。
艾蕾娜说服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在心脏打下木桩、而是这样看守着他们。若是接受了贵族之吻的人,老早就已经被处置了。这是边境的规则。
“艾……蕾……娜。”
犹如啜泣的声音在她脚边呼唤她。
艾蕾娜默默望着前方。
“……救救我……我……是……达可……伊。”
“我是赛……连。”
“好热……好痛苦……身体……整个……烧……起……来……了。”
她的脚踝被抓住。被冰冷的手抓住。艾蕾娜文风不动。
“再忍一忍吧。一定会让你们恢复原状的。”
虽然她口中如此说着,身子却在发抖。无以言喻的恶寒,从被握住的脚踝冲了上来。让她冒出鸡皮疙瘩。
一个声音响起——
“艾……蕾……娜。”
“死怪物!”
她吼出了连自己都想像不到的话。
右手移往腰际,抽出配在那里的秤锤。甩起,挥下。一切都是蓄意而为。
恶心的声音响起,微温的零星液体飞到脸上。
她仍旧挥砸着秤锤,一直重复不停。而在挥落秤锤时的空档,呼喊她名字的声音如诅咒般不住响起,细微孱弱。或许是为了抹去那声音她才挥舞秤锤的。
另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大叫:
“艾蕾娜——你在做什么!?”
粗壮手臂用力抱住她的胴体,把她往后拉。
“放开我、怪物!我要宰了你!”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在阳光下响起。
“笨蛋、冷静点!”
脸颊一响。
附身在身上的东西似乎已被驱离了,艾蕾娜站在广场的一角上。
葛林蹲坐在帐棚前;从艾蕾娜背后转到她面前的,乃是机车团中的一人。光秃秃的头顶上留有一长条头发,看似巧克力奶油点心。他是机车团的副头目——修塔尔。
艾蕾娜抚着脸颊,镇静地讲道:
“很痛唉。稍微轻一点好不好?”
“不好意思。”
大汉露出雪白牙齿笑笑。眼神却说着:那种状况哪能留手啊。
艾蕾娜问:
“剩下了几个人?”
“有七个人遇害了。剩下的只有我和丹、尼修。”
“连我四个人。够了。”
“够什么?”
“要去夏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