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让人觉得他们是突然从空中出现的。那的确正是过去他比谁都信赖,他们也一直对他慈爱有加的两名老臣。
然而——男爵走近两人,凝视他们,眼瞳中泛出的却是哀伤的神色。
在他们前面两公尺处停下后,男爵默默伸出一只手。
两人举起了手,然后就在手指与手指相碰的刹那,他们颈部冒出血花,头颅落地,数秒后化为灰烬,只留下衣裳。
男爵静静闭上双眼,低下头,他头上响起嘲笑声。
“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违反约定喔。直到你怀抱弑杀我的凶心,再度造访这座城堡的日子为止,我都一直好好养着你那一派的人。不对,好像还早了一天。哈哈,这种程度的误差你就姑且容忍一下吧。”
“好吧,便依您所说的做,我会忍耐。”男爵说了。“不过,就只忍耐到福蓝多卿现身在我面前为止——请快点——”话还没说完,男爵斗篷内侧便迸出白光。
那道喷流光芒,D的左手曾断言过比他主人的速度还快,当它一砍过大厅外缘,大理石柱全数斩断,墙壁上所有的典雅雕刻变成两截,纷纷砸落地上。
碎散的手部或腿部碎片妆点着轰隆声与巨大声响。其中,唯有男爵蓝光所包围静静凝立。破坏神一如往常般孤高、寂寥。
不久后,天地间的轰然声响结束,接着男爵问道:“您还不出来吗?”他的蓝色眼瞳清雅澄澈,男子气概十足的精悍面容上甚至浮现了微笑。他是俊丽绝伦的破坏神。
“我现在就过去。”福蓝多的回答会让人觉得他已无计可施。“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另一个想让你见见的人——出来吧。”
或许,男爵已经从对方语气中洋溢的自信,想见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当一个白色倩影,宛如毁灭女神般从倒地的雕像阴影中现身,他业已说出了对方的名字。
“蜜丝卡小姐——你也来到了被诅咒的城堡是吗?”
※※※※
“您做了什么?”男爵仰天质询。“您对这名女性做了什么,福蓝多卿?”
“我可什么都没做哪。”声音回答了。“做了什么的,是你也熟识的医师喔。是吉安.德,也就是葛里欧禄。”
“正是如此。”一个声音响起,那是从男爵背后传来的。
大概是光凭这句话便足以判断,男爵没有回头,就对腰部异常弯驼、酷似木乃伊的老人问:“你还活着?”语气毫无怜恤之意。
“得睹尊容,在下惶恐喜悦至极。”深深低下头颅的老人表示出心中的激动情绪。
“你对这位小姐做了什么?”
“是这样的,有个极度危险的存在盘踞其体内,不,与其说是在体内,不如说是在精神内较合适。”
“所以?”
“在下同此小姐商谈后,她本人也打算驱逐破坏者,因此在下便决定成就小姐的心愿。”
“若是你的话应该能办到,我也曾这样对她说过。只是,我在意的是你要把它赶到哪去。吉安.德、葛里欧禄,你打算怎么处理赶出来的破坏者?就算驱逐出来了,若无处可去,它还是会回到原处的,那可无济于事。况且,你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你居心何在?”
“您说的话在下不解。”葛里欧禄满不在乎地绕到男爵身侧,缓缓与蜜丝卡并列,站定在他面前。”在下除了协助这位小姐外别无他意,如今小姐之所以是此种状态,也是为了顺利进行手术所做的麻醉之故。”
“既然如此就带她走吧。相对的,绝不允许你失败。”
“遵命。请您勿需担心。”老人抓起蜜丝卡的手腕向后退下。
男爵的行为看似冰冷无情,但其实合情合理。首先,蜜丝卡与他的缘分,原本就在抵达格拉哈治村时完全结束了,而且男爵也不得不认清这个残酷的事实:能驱逐蜜丝卡体内的破坏者之人,唯有葛里欧禄而已。
此外,无论身为人类的葛里欧禄如何看待蜜丝卡,他都不敢做出对身为贵族的她有所不利的举动,因为这是为贵族服务之人的定律,葛里欧禄能做的,只有分开蜜丝卡与破坏者,然后让她平安离开而已。
“福蓝多卿——这虽然是有趣的余兴节目,但一次便足够了。差不多必须回到正事上了,请出来吧。“
“在那之前,还剩另一个想让你看的余兴节目。“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声音,让男爵把视线集中到瓦砾堆的顶端上。
自那里突兀现身的,是个身披蓝紫色斗篷的身影。
他比男爵高出一个头——身材高挑超过两公尺,但却看起来像个正方形,这是因为他的肩膀异常宽阔。
他脸形修长,脸色黝黑——并不是说他是黑人,而是因为他的肌肤带着乌亮金属光泽,从上面只能看出眼睛、鼻子、嘴巴和轮廓而已。
在他那宽阔并同样漆黑的胸口处,摇荡着黄金与宝石镶嵌而成的胸针。黑色右手中握着的眩目权杖极其显眼,权杖顶部嵌着的鲜红宝石正妖异生光。
“福蓝多卿啊。”男爵叫道。
仿佛是要回应这叫唤,福蓝多翻开了胸前用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