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消失的可能只有您而已……请您别再给我这样的老人,那有如撕裂灵魂般的痛苦了。”
“请你去做,葛里欧禄。”
老人背对湿濡女子,接着,湿润的白皙双手触摸了他的肩头。
或许是飘荡水中的女子依然具有贵族的魔性,当那双手缓缓探扶他的喉咙,摸过他的胸膛时,老人双颊恢复了血色,呼吸宛如野兽。
“你曾消灭过我一次,用你的手,用你的手术刀。再毁灭我一次——这就是你的补偿。到那时,你也一起死,和我一同走上黄泉之路吧。”
葛里欧禄的双眼涌现错乱的生气,那是极其昏晦的色调。
死骨原的名称由来,有人说是因为与贵族战斗过的村人们,在那里背曝尸荒野的缘故;也有一说是因为贵族在奇怪实验中所有的生物之尸体,被抛弃在那里。
无论如何,这片土地的土壤赤红有如饱含鲜血。而或许是吸收了那血,茂密的杂草异样高长且绿意深浓。
自黄昏时起开始起风。多数的飞翔生物不去抵抗风势,直接离开了这平原。有数匹蜥蜴状生物灵巧地挖开红土,开始啄食昆虫或土中小虫。
它们突然感受到某种气息。在丢下猎物一起逃开的生物后方,出现了一只似是巨大蠕虫的物体。
它停在平原的正中央处,多处令人惨不忍睹——在那虫的鼻头处,全裸的妲琪被捆住了手脚,绑成十字型。
舱盖打开,福蓝多卿的脸出现。
那随风飘扬的头发也好,斑斓绚烂的长袍也好,他手持可怕权杖、乘坐山之民坐骑的模样,都有着要以美少女作为祭品,施行禁忌仪式的魔界王者之风采。
睥睨四方后,他说道:“还有一分钟——莫非,两人都胆怯了?”
由此看来,他似乎原本预料D跟男爵都会来,并打算同时与两人交手。自信得令人畏惧。
他走到蠕虫前端,站在那里仔细俯瞰妲琪。
“按照约定,我昨夜忍着不滋润喉咙。而这也是按照约定,要是他们晚了一秒——”
他微微一笑露出獠牙,这是恶魔的形象。
轻轻落到地上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再度歪斜成笑容形状,走近妲琪。
感觉到他的气息,妲琪睁开双眼。
“不要……别过来……”
福蓝多卿以淫魔才会有的眼神,扫视过拼命转开的脸庞和丰满的胸部,说道:“哼哼哼……只要不吸血就行了吧。”
紫色的浑厚嘴唇压到了右侧乳房上。
妲琪因皮肉被“噗嗤!”地咬破的痛苦而难过地挣扎,从柔嫩肌肤与嘴唇间,悄悄流下了两道血线。
“没有吸血啊,没有吸血。”
嘴巴离开后,那里黑呼呼地留下两个血肉模糊的咬痕。
接着,可怕的双唇再度贴到了左边乳房的美艳弧线上。
“啊呜呜呜~~”妲琪扭动身体。
贵族的吻咬之所以会令牺牲者变得恍惚,在一般的说法里,是因为吸血此一行为本身所拥有的魔力之故。但没有伴随吸血的吻咬,就单纯只是咬破皮肉、给予痛苦的兽行而已。
痛苦扭动的少女浑身鲜血淋漓,咬痕无情地接连刻印到光洁小腹、腋下、大腿上。
似乎是陶醉在血液的气味中,福蓝多的表情变得恍惚。尽管这是为了抑止吸血欲望的行为,但竟连催眠术都不使用,就直接给予手脚无法动弹的少女獠牙毒咬的痛苦,或许这也是贵族的残忍程度之表现。
由于极度恐惧与强烈痛苦,妲琪晕了过去。
福蓝多估算时间,在风中喃喃低语。
“还有三秒……两秒……一秒……总算——”
他胸口处响起异样声响。
因为电射而来的木头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膛,枪长足足有两公尺。
福蓝多因冲击力后退了二、三步,“来了吗?”他通红双眼望向的地方,是前方的如波绿草。没当长草随风起伏,月光便点点闪烁,看来美丽一如群萤乱舞。
有人分开如此美丽的绿草而来——“D.”
黑衣人影手中紧握着一把刀。
福蓝多用右手抓住长枪,将它从前面拔了出来。
“来得好啊,巴龙那家伙怎么了?”
“我在这。”这话从福蓝多背后传来。他也不转身,便说道:“还在等什么?过来啊。”尽管D的木枪确实贯穿了他的心脏,但他却毫无痛苦之色。
“D啊——你退下。”男爵说了。
远望了男爵的面容一眼后,D点点头。或许是把这当作了开始讯号,福蓝多的身体回转向后。
他看到了儿子的面容。然后“噢噢!”地低叫了一声。
男爵那堪称青春结晶的美丽容貌并无改变,但双颊肌肉消瘦、肌肤失去血色,简直就像是地底的亡者。而最为惨厉的,则是闪动血芒、凝视福蓝多的双眸里的那股凄烈气势。
莫非是男爵认定了,唯有化身恶鬼才能杀死魔王?
“巴龙啊,怎样?接收了破坏者了吗?”福蓝多问着。这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