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子的表情已经变成确信了什么的样子。看到那样的表情,四月一日已经明白,不需自己一一说明,她都已经知道了,全部都。
如果这么直接询问她的话,侑子一定会说“你觉得我知道就知道,你觉得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同时吸吸烟管糊弄过去。可能她不是有心用烟熏来缭绕这屋子的,但四月一日现在的心情,却好像肺里塞满了烟云一样。
那可不是什么愉快的感受。
所以,就满足她的愿望,直接回答她好了。
“那个人的名字是栉村涂绘。大概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栉是代表梳子的那个栉……”
其实并不需要对侑子讲解这些汉字的,但四月一日还是按照一般方法说明了起来。
“村是村落的村,名字是涂色的、涂绘。”
“哦……这是她的真名吗?”
“她的病院名牌号上是这么写的,应该是真名吧?医院好像是按照她的保险证书来登记的。”
“哦是吗、是叫栉村涂绘吧。那她的生日是?”
“不知道。”
“哦是吗。”
觉得侑子可能会说一些讽刺的话,四月一日缩了缩肩膀。但侑子却只是令他出乎意料的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多余动作。
“那四月一日,为什么你身上花香的味道这么浓呢?难道是去病院探望回来途中跟洒满香水的女子拥抱来着?”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我想也是,与其说你跟女孩子拥抱,不如说是你自己抹上去的还比较可信。”
谁会抹香水啊。
“那你身上的味道为什么会这么浓啊?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这个是……那个、栉村小姐把送的花束砸到我身上的缘故……”
“哎呀呀,真可怜。”
与四月一人的难以启齿成对比,侑子倒是浮起了异常愉快的笑容。
就好像“得手了”那种感觉。
“被人家把探望花束砸到身上的经历可不是容易体验到的呀,不过因为对方是糊涂的四月一日你嘛,或许也不会那么稀奇。”
“糊涂?我什么时候成糊涂角色了?”
“从一开始你就很糊涂。你到底是何时起能面不改色的说一些傻瓜问题的呢?想想看,如果从四月一日你这里取走糊涂的话,那你究竟还剩下什么啦?不糊涂的四月一日,就像是没在四月一日这一天出生的四月一日啊。”
“我觉得吧,全国姓四月一日的人,大部分生日都不在四月一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是?”
想也就知道,话题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四月一日,你有想过为什么她会那样对待你吗?你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吗?你是不是开了‘从来没有人能从这家医院平安出院’之类的玩笑呢?”
“侑子小姐,我不觉得你那黑色笑话很有趣,因为我的人生并不是虚无的。”
“哦…………那她为什么那样对你啊。”
“嗯……说来也奇怪……就是很奇怪,感觉上好像没有理由的样子。”
“没有理由……吗?”
把探望用的花束甩到客人身上。
居然还没有理由。
“嗯……是的,因为她把花束摔到我身上之后,就一直拼命不停的道歉。还说什么‘我明明不打算这么做的,我明明不该这么做的。’”
侑子沉默了,但她并没有在笑,她现在的表情,是富含意义,并且十分有魄力的表情。就算四月一日已认识她多时,还是不知不觉会被压倒下去。
为了给周围紧绷的空气打下休止符,四月一日开始小声说话。
“总之,我该问的事情大致上都问了一下,她——栉村涂绘小姐,似乎从过去开始就一直是那样子了。不该做的事情,她都会去做——该怎么说呢。虽然她本人并不承认这是一种破灭愿望,但在我看来,果然还是比较接近这方面——”
绝对不可以按下去的按钮。
而她却说——“一定要按下去”。
轻之国度 轻之国度 轻之国度 轻之国度 轻之国度
昨天,在红绿灯时分冲到马路上也是基于这种心理吧——因为她知道次日就会有有关自己能否出人头地的重大工作——而且她明明知道,却还选择了将行为付诸实施。
四月一日将从栉村涂绘那里打听来的事,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壹原侑子。只是由于栉村涂绘将花束甩到四月一日身上后情绪就变得相当混乱,所以那之后的言谈显得有些支离破碎。不过最近的日子,四月一日也很习惯将各种信息有用的整理起来了。
主要就是。
——触犯禁忌。
“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总要故意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从她孩童时代开始,她就总有这种“欲求”。在她本人意识清醒的情况下问题都这么严重,那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这种倾向究竟到了何种程度呢?这就无法估计了。话说到这里,你觉得怎么样呢侑子小姐。有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