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醒他,代表乐南的御史中,有人和王鹤通沆瀣一气。
看到月真沉默不语,婉圣慌忙摇了摇手。
「你不用担心,这里也可以正常做生意。」
「好。」
但是,要在此地暗访,还是需要御史台的协助。秋德还没找到值得信赖的御史就受了伤,所以,月真必须在明天就立刻行动。
※
「就在那里——你看,是不是可以看到有摊位?那里就是我大力推荐的摊位,那是本地螺钿镶嵌技术最好的师傅。」
蕾花抓着月真的手臂,很有精神地拉着他来到热闹的朝市。
「呃,蕾花,请你放开……」
「他叫班叔,有发夹——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事……」
翌日早晨,月真正打算去街上走走,前一天说要带他去找手艺人的蕾花就和他一起出门了,但被妙龄女子拉着手走路——月真感到很害羞。
蕾花丝毫不以为意,拨开人群往前走,来到她推荐的摊位前,才终于松开。
「班叔,早安!」
正把商品摆放在摊位上的老人抬起头,看到蕾花,开心地笑了起来。
「早安,蕾花,今天也要去觉阳家吗?」
「呃,是,没……错啦!」
蕾花突然红了脸。
「我、我帮你带客人来了!你看!」
「哈哈哈……太谢谢了。」
「客官——那我先走了……」
「好,谢谢你。」
蕾花红着脸,快步沿着来路往回走。
「这位老兄,你是月花楼的客人吗?」
「喔,对,我在做发簪的生意,来这里批货。蕾花向我大力推荐你的手艺……」
月真在摊位前放下木箱,老人眯起眼睛。
「她是个好女孩。」
「对啊!」
「你可别爱上她,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老人调侃地说,月真微微露出苦笑。
「我没有爱上她……我的妻子在老家等我。」
「原来是这样。」
外勤的御史经常需要伪装,在聊天时也不时需要说谎……正因为是说谎,他才能说出口,也可以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人的面容,称她为妻子。
「蕾花现在去见她的情人吗?」
「对,每天都去。」
「那不如干脆结婚……」
太守再霸道,也不至于逼迫别人的太太当自己的二太太。
「我也这么觉得……问题在于男方下不了决心。」
「是顾虑太守吗?」
「原来你知道。」
老人向他招了招手,月真把木箱放在摊位旁,坐在上面。
「那个太守根本不是问题——觉阳的父母死得早,他是祖母带大的,长大后当了渔夫,不幸伤了腿,无法再出海捕鱼。而且,他祖母身体不好,恐怕活不久了。觉阳没办法正常工作,还要照顾祖母,所以蕾花每天都去帮忙照顾,觉阳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卖鱼。」
老人一边说,一边把发簪、发夹和缎带,小心翼翼地排放在摊位前的红布上。
「最好的方法,就是蕾花嫁去他家,但伯顺家只有蕾花一个女儿,在婉圣还无法放弃最后的希望之前,打算留下月花楼的生意,所以,只能由蕾花继承。」
「……老板娘无法放弃什么?」
「你没听说吗?」
老人皱着眉头,似乎觉得自己说溜了嘴。
「你回到旅店时,不要再提这件事……以前,蕾花有一个哥哥,掉进附近的沼泽里死了,那时候才三、四岁而已。」
「……」
「只有那孩子的鞋子浮在沼泽里,却没有发现尸体……因为那个沼泽深不见底,掉下去就没命了,但是,婉圣始终不相信儿子已经死了。」
「这也……难怪。」
因为没有见到尸体,身为母亲,一定不愿相信儿子已经死了。
「她相信儿子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她要把月花楼留给儿子。蕾花也知道她母亲的想法,所以也不敢提出想嫁去觉阳家的要求。」
「那……觉阳不能入赘月花楼吗?」
「对啊!大家都这么说,伯顺也答应了,但觉阳认为自己腿不方便,所以不愿意入赘。」
他太傻了——老人咬着牙说道,挺直了身体。
「你是路过的生意人,我却和你聊这些废话。」
「我在各地做生意,经常听到很多事,不过,我只是听听而已……和我无关的事,很快就忘了。」
「对啊……那你想买哪一个?」
说着,老人从手上的盒子里拿出最后一件商品放在摊位上。从不同的角度欣赏时,会发现贝壳工艺品在阳光下闪烁着白色、蓝色和红色的光芒。
月真看着手边的发饰,上面有五片花瓣——应该是发夹吧?富有光泽的淡红色贝壳十分漂亮,有两个相同的发饰,难道是一对吗?
「很棒吧?这是我的得意之作。」
老人察觉到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