遴选的人才能进入的场所。今天莅临的政党党员几乎都是弥撒的预定成员。」
「这里不是我的教区,艾门莱希先生(HeerEllmenreich)。我只是应邀接受招待,若是擅自在此举行弥撒,恐怕会引发教会内部的问题。」
老人——脸涨得通红/激动得语意不清/喉头咕噜咕噜作响/不知道在说什么。「这里的教区司祭是黑人……说什么……绝对……不成……」
看样子,老人想说的是不公诸于世较好的发言,周围的内务大臣与埃贡局长等人全捏了一把冷汗。
男女=保镖兼保母迅速一左一右或倒出保温瓶的热水让他喝下、或用喷雾吸入剂喷入他口中——老人的声音复活/气喘吁吁再度说道:
「…………如果神父不克主持,就由老夫来主持吧,可以吗?」
宾客们/冬真哑口无言。当着巴洛神父的面说要代替神职人员主持弥撒,实在是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巴洛神父——仍不为所动。「教会并不禁止晚餐前后的祈祷。」
将老人主张的弥撒巧妙转园成默祷——差点笑出来的宾客们清喉咙声纷纷响起。
「……能获得神父的保证是再好不过。」老人——怒气=表情消失,操控把手/带着男女当场背对神父离去/青年耸耸肩,随后追上。
巴洛神父——在政治家们出声招呼前,转头看向一旁的冬真。「你去吃点东西吧。我也要再跟大家聊聊。」
冬真一直众精会神站着也觉得有点累了,于是坦率点点头。「好的,神父先生。」
见到神父随即又沉稳地与政治家们展开「四两拨千金」的对话,冬真相当佩服,走到餐车旁觅食。跟着好几名宾客来到露台,坐在长椅上用餐。
忽然,他注意到并排站在楼层一角的稀客。
两名亚裔男性——均年过半百。一位穿西装,一位穿和服。在冬真的认知里,羽织袴(注:日式男性大礼服)、僧侣袈裟、法衣均算是「和服」,更不讲究的话甚至连柔道服也算。但那位男士身上穿的是酷似相扑力士的和服。
只不过对方并不是相扑力士级的巨汉,反而瘦得像根棒子。形似瘦归瘦却顽强且充满弹力的植物——让人联想到极具风骨的青竹。
素以观光闻名的这座城市有日本人的踪迹并不稀奇,只是该楼层的宾客全都是白人,冬真才会觉得是「稀客」。从刚才那位老人的歧视发言就可窥知这场酒会是白人的集会——才这么一想,身侧便传来了声音:
「嗨。我可以坐这里吗?」
与那位老人——艾门莱希先生同行的青年。
二十岁上下——浅灰色金发/与老人同是灰绿眼珠(Ashgreen)/身材匀称修长/笑起来眼睛会瞇成一条线——与其说是亲切,不如说是戴上精心打造的假面具。
「请坐……」朝旁边挪了挪,对这里居然有人会跟自己说话感到惊讶。
「家父刚才失礼了。大型活动的气氛使他稍微激动了点。」
「是吗……」大型活动指的就是这座塔的宣传酒会吧,冬真心想。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您是艾门莱希先生的公子?」
「我是海英茨.艾门莱希。」伸出手——无机质的微笑。「可不是孙子喔。」
「啊……?」无心机的回握对方的手。
「我知道你。」握着手,道出惊人之语。「你是托马斯.巴洛神父的『爱徒』——门德尔博士的儿子吧?」
吓了一大跳。「您怎么会知道……」
「我主修精密机械工学。」手依然握着。「还有,我一直很喜欢我的座车,对其设计者也很有兴趣。」用力握了握,终于放开冬真的手。
「哦……」了解——冬真过世的父亲=某大型车厂的专属设计技师。
「谣传令尊也接过政府委托的工作?」
「我是听说过家父曾在环保署能源局底下,负责开发以环保为考虑的车子。」
「好令人向往的工作。令尊真不愧是一代名家。」
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赞美——但对方毕竟没有任何恶意。「谢谢您对家父的赞美。」
「不要害羞。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之子,我才应该要感到害羞。」
「听您这么说……我感到很光荣。」
「你将来打算专攻什么?」
「现阶段尚未决定,大概不是数学就是工学。」
「可以的话,希望你明天再来『寒舍』玩。虽然现在还有很多地方未完工,我还是可以带你到处看看。我也想让你看看我参与组装的『某个东西』」
「『寒舍』是指……?」
「这里。」指着身后参天耸立的高塔。「我与家父两周前刚住进去。我们是第一号住户,也是目前唯一的住户。」
冬真好不容易才听懂对方的话。「你们住在<维也纳塔>吗?」
「当然是住在塔内的某一栋大厦了。即便是我也不敢说这里『全是我家』——虽然照家父的说法,这座塔就像是他的所有物。」
的确,他看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