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让人想当场缩成一团。为什么之前不会呢?太不可思议了,难以忍受的痛盘踞在身心正中央,从内侧凝视着夕雾。
如果那份「痛楚」,肯定一切都会崩溃。
温柔的心、静谧的安详、让人手舞足蹈的愉快气氛——若失去了所有觉得世界可爱的诱因,肯定就再也无法引吭高歌了。
她抬头仰望蓝天——又低下头,以免目眩不支倒地。
期盼能将必定再次出现于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亲手拉回地上。
拉回对方、拉回自己、拉回性命与心灵——绝不杀害对方——也决不被对方杀死。
这都是为了将那个人从暗夜的沙漠带回,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以这双手牢牢留住那个人。
「嗯嗯——☆嗯嗯、嗯——☆」随意哼起的旋律/零碎的节奏再次响起——榨出仅剩的活力想发表太阳公公SONG第二弹时,又看到另一面海报。
「成为全世界负责的城市——让传统的百万城邦,迈向国际化。」
体格魁梧的男人/黝黑的肌肤——不是非洲人,而是有着黑人血统,首度当上维也纳州长的奥地利男人——「前军人」爱德华?梅塞斯密特先生的宣传海报。
《差不多该换班了,夕雾。》无线电=阳炎温柔地提醒。《稍微休息一下吧?》
边哼唱边回答。《夕雾不累,但是有男人因为广告牌晕倒了。》
《哦~?》兴趣勃勃。《是广告牌的内容太刺激,对方受不了而晕倒的吗?》
《是很刺激。》凉月插话。《我正好目击到广告牌掉落KO下方那家伙的瞬间。》
《什么嘛。》兴趣缺缺。《害我想象了好多好多喷鼻血的画面。》
《那是非洲某地区惨绝人寰的照片海报啦。叫法法什么的地方。》
《法希尔——在东非苏丹,达佛地区的城市。》
《死了那么多人,却跟州长先生的海报摆在一起。》
《因为州长是国际化的推进派。》阳炎——发挥解说员的本领。《他打算将这个城市改造成继荷兰海牙、美国纽约之后的国际司法舞台。假如法庭成功起诉苏丹现任喀土穆政权战犯罪,为了让政权解体,非洲联盟就会出动,也会有好几万名和平部队派往当地支持。奥地利军亦可能成为主力部队。》
《托他的福,连我们也被叫来机场当保全。天空又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
《第三十五行政区也设了办事处,大队长可能真的打算将机场纳入管辖。》
《他们玩抢玩具游戏,我们就在这儿烤成人肉干吗!》凉月——似乎对大人的心机斗智厌烦至极。《法庭审判交给荷兰或美国不就得了?》
《那两国的法庭现在都在「大排长龙」。不知是谁下的指示,运用「经过美化的大屠杀」与「间接压制」等伎俩,害得战犯法庭更为复杂、审期拖得更长。》
《夕雾等人认为,能帮助全世界的人是件好事喔?》
《我没说不好啦。不是有句话说:「越麻烦的生意越有赚头」吗?》
《增设国际法庭,跟联合国请领的保全金额度确实也会增加,但也有反对的意见。新上任的内务大臣沃夫冈?拉瓦库尔特就很反对辟设战犯法庭,认为此举会使市内的恐怖活动激增。相对地,他力邀国际金融机构进驻。》
《不喜欢法庭,可是喜欢银行啊?》
《到时会引来更多黑~帮分子吧。》
《不管怎样,承担国际性责任、与世界为友是这个国家的救生索。政治家千方百计就是要设法防止奥地利再度成为二次大战时期「主权遭到漠视的国家」。》
《又是责任又是义务的,到头来还不是求生存的籍口。》凉月——声音嘶哑/像是在诉说自己内心某处的渴望。《我的责任与义务就快结束了。你们若想继续聊,就先让我进到有空调的地方乘凉。》
《我的身体冷却得差不多了。是该出去晒晒太阳了。》
《夕雾也快到你们那里,与你们会合了——☆》
全自动搬运车尽了道弧线朝圆环前进——忽然间,夕雾的眼睛攫住了什么。
高速公路的另一边——牧草地/林木之间。
有个不畏酷暑,穿着大件灰色军装夹克的「少女」。
蓬乱的金色长发/从绿色眼珠/有点脏脏的灰色军用夹克?军库?军靴。
「少女」的年纪似乎搭上自己一两岁——可能是无家可归的街头孤儿。
她那身军服,可能是军人丢掉的或是救世军免费赠送的衣服吧。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外的乡间小路呢?
最重要的是,她为何躲在林荫处直盯着「我的方向」瞧呢?
就在夕雾停下搬运车,想确认对方是谁时,一辆接驳巴士横越马路。
少女的身影消失——巴士通过之后,一个人影都没有——夕雾傻眼。
是巴士挡住视线的期间,对方离开了吗——并不是。
她看见了,巴士驶来前,少女的身影就像与绿地融为一体般「忽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