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茫然地仰望天花板,眼前的事让她脑袋一片空白。至于老虎外型的PVC玩偶,则一手抵住嘴角歪着头说道:
『优,妳怎么了吶?』
「你、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当然啰,我们以前不都玩在一起的吗?呃我算算对了,已经过了
十三年啰。以前妳觉得我的名字太难念,所以把我取名为【小虎】不是吗?』
原来如此,经对方这么一提优也不得不赞同对方的说法。
不过问题在于眼前的景象可不是「经过夸大的记忆」,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啊,
「呃、唔,那个。对、对,你说的没错我记得」
『那可不是妳的梦或幻想吶?不过,将近十四年前的往事,记忆会产生混乱也是很正常的啦』
「不、不,问题不是那个。」
结果两人竟然还有模有样地一问一答地对话起来。优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跟对方聊下去,还是把这件事当作自己太过疲劳而引发的幻觉。当她还在迷惘时,组合屋的门被打开了。
「小优,如果妳已经扫好了」
「啊。妈、妈!」
从母亲眼中,自己刚才到底是什么蠢样子呢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转过身来。
妈妈铁定会把自己视为「可怜的女儿」吧,竟然跟倒在地上的PVC玩偶对话。
优在家里也算是个可让父母骄傲的女儿。尽管她个子太高,又戴着眼镜让人觉得吹毛求疵、难以亲近,此外还过度热衷于打工,把家里的事情放着不管。但至少她人生的这十七年来,从未干过坏事或犯罪,学业也比别人来得优异,甚至还拚命打工为自己将来的目标累积资金。如果要说她是个「努力的女儿」,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但自己过往建立的形象,却被这件事给完全搞砸了既羞涩又充满歉意的心情,在这位眼镜少女丰满的胸部底下不安地跃动着。
没想到,母亲却对这只站在地板上举起单手打招呼的老虎玩偶,露出惶恐的表情,深深地
一鞠躬
「早我们真是太失礼了,虎神大人。」
「耶?」
优终于明白眼前所出现的光景并非自己的幻觉,她因此感到更惊讶了。
『嗯,在神无年结束之前,得暂时仰仗妳们了。』
「神明」态度傲然地点了点头。
「妈妈!」
优没注意到自己的音量,大声地询问母亲:
「妳看得到这玩意儿吗?」
「当然看得见呀。妳幼儿园的时候,不是每天跟它一起玩吗等一下,妳怎么能称神明大人『这玩意儿』呢!」
「」
「无妨无妨,对优来说我依然是她的朋友。」
「虎神大人」宽宏大量地颔首后,便在原地弯曲短腿盘坐起来。
稍微补充说明,这只玩偶并没有膝关节。
「话说回来,丰乃上哪去了?」
神明大人眼球咕噜咕噜地环顾四周。
「妈妈她已经在四年前」
经母亲这么一答,优这才想起「丰乃」是外婆的名字。
「原来如此是生病吗?」
「虎神大人」抬头看着母亲的脸,牠的说话声响亮入耳。
「是脑溢血,幸好走得很安祥。」
「真遗憾吶」
「虎神大人」以怅然若失的语调惋惜道:
「人的生死有命,像我这种阶层的神还无法予以掌控,请见谅。」
「虎神大人」向母亲鞠了个躬。
「哪里。我妈妈她常常提起虎神大人您的事。虽然是老生常谈了,但我们也听得十分愉快。」
「呃,那个妈?」
优觉得自己被两人的交谈完全摒除在外,怯生生地向母亲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咦?妳没有从外婆那里听过吗?今年轮到我们家伺候神明了呀。」
「伺候神明?」
「啊,对喔,小优最近几年岁末年终都忙着打工,都不在家所以才不知道这件事」
「?」
「我们家啊,可是肩负着协助神明的使命呢。」
「耶?」
听到这,优差点整个人跌坐下去。
「呃,那我要怎么协助神明呢?」
「问得好吶。」
「虎神大人」把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说道:
「妳要做的事就像是入境管理官呀。」
「入境管理?」
优觉得PVC玩偶外型的神明大人实在是太可疑了,因此对牠缺乏崇敬之心,甚至怀疑对方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总之,从下个星期曰开始,每个月的残佛灭之夜,『类神者』就会试图闯进这个世界中。防止这件事发生是我的职责,亦是汝的职责。」(译注:日本传统历法上的六曜之一,代表诸事不宜的大凶日)
「汝你是指我吗?」
优不禁指着自己向对方确认,这位个头矮小的神明大人便「是也是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