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稍明明就没有神经,但是却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流过了翠兰的身体。
她不禁拍掉了利吉姆的手。
「别这样!不要做这种像狗一样的行为!!」
突然之间,利吉姆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在说出话之后,翠兰马上感到相当后悔。
就算自己再怎样被吓到,说对方像狗实在是严重的侮辱。
由于太过后悔了,反而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道歉。嘴唇微微地颤动、转身背对翠兰的利吉姆,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翠兰更加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地消失在森林里,不一会儿回来时,已经穿好上衣。
看来他并不打算抛下翠兰,而是再度将她背起。
「利吉姆」
「暂时不要说话!」
翠兰满怀歉意地出声呼唤,他却以强硬的语气制止,然后一剑砍向了一颗树木,细木在利吉姆收剑之后应声倒地。
光是这样就足以令翠兰感到惊恐莫名了。
她发不出声音,内心感受到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痛楚,但是现在也只能继续紧贴着利吉姆的背。
如果现在命令她讲话,她大概也没办法顺利发出声音来吧?
幸好,利吉姆要的是沉默。
堤-涩鲁将左手放在心口上,捧着胸口蹲了下来。
胃好痛
他反复说着这句从他出生以来的四十二年之间,曾在心中低语过好几次的话。
虽然没有实际的痛楚,只是胃感觉不适,但是若还是要将其认定为痛楚的话,这句话对堤-涩鲁而言就像是药物一样,能有效地让他的情绪冷静下来。
几天前在日月山的山腰发生意外事件之后,堤-涩鲁必须扮演的角色就改变了。
从迎接公主变成要与吐谷浑交涉。
这个预期之外的改变让堤-涩鲁感到不知所措。
而这件事的开端,始于意外事件后第二天。
不知从何处骑着马回来的桑布扎向他报告。
『公主殿下与利吉姆殿下一同掉进河里了。』
听到这个报告的一剎那,堤-涩鲁受到了宛如天旋地转般的重大打击。
桑布扎提到的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名。
『该该怎么处理呢?』
『先向道宗大人报告,之后大概只能仰赖统治此地的诺曷钵王的协助了吧?』
年纪比自己小七岁的白发大臣,以冷静的口气回答。
听着他的提案,堤-涩鲁也认为只能这么做了。
诺曷钵王所统治的吐谷浑与吐蕃是敌对关系。
之所以会默许和亲队伍在境内移动,乃是为了保持与大唐帝国的关系。
也曾听说过大唐帝国曾派使者至吐谷浑,要求他们在公主和亲之际给予协助。
所以相对的,当和亲队伍要采取与原本目的不同的行动时,必须要得到诺曷钵王的许可,不能擅自停留在某一处。
再者,因为之前脚夫们的叛逃,导致现在队伍里全部都是士兵。
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即使辩称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都是因为队伍受到不知名对手的攻击也好,或者是推说大半的士兵都已经负伤也罢,这情形不可能不被诺曷钵王得知。
『请不要说出公主殿下跌落河中的这件事。』
桑布扎提醒他。
『还有,利吉姆殿下和她在一起的事也别说。』
『我知道了。』
一边在心中喊着这种事我也知道的堤-涩鲁,一边老实地点了头。
他对桑布扎并没有不满,甚至可以说很信赖他,而且也打算积极地按照桑布扎明确的指示去做。
只不过,在心中吶喊这件事,从以前开始就是堤-涩鲁用来保持精神平静的方法。
『诺曷钵王会为了寻找公主殿下而出兵吗?』
他向桑布扎寻求意见。
虽然找不到公主会是麻烦事一桩,尽管如此,他并不觉得吐谷浑会为吐蕃做事。如果往坏处想,他们有可能会杀了公主,然后把责任推到吐蕃身上,以阻挠他们与大唐帝国的同盟关系。
不如说,这个怀疑还比较接近现实的核心。
关于袭击营区造成骚动的主谋,不用说逮捕了,就连嫌疑犯也查不出来。
『必须隐瞒落河之事。有人跟随着公主殿下,以及他们前往的方向也必须保密。』
桑布扎依然以非常冷静的态度回答。
『我已经拜托宣王去说服诺曷钵王了,他表示现阶段还没有与吐蕃合作的好办法。再来就是期待利吉姆殿下可以靠自己回来。幸好曲札利告诉我,透过护身符的状态可以得知殿下没有大碍。』
『但是』
公主殿下还好吗?堤-涩鲁以眼神询问。
如果死了就糟了。当然,这是以吐蕃的立场来看,但是堤-涩鲁的内心其实非常担心公主个人的安危。
去年夏末之时,堤-涩鲁的独生女出嫁了。
虽然有些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