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可是如果切嗣愿意为了圣杯打破九年的沉默,那么绮礼排除万难参加圣杯战争也有了意义。
他一定要问问那个男人:你到底为何而战?在这条路的尽头,你又得到了什么?
绮礼无论如何都要会一会卫宫切嗣,即使是在赌上双方性命的死亡战场也在所不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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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果来看,问桐雁夜的精神力最终熬过苦痛,可是肉体面就不一定了。
在将近第三个月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全身处处都是纠结隆起的伤疤,没有伤痕的皮肤全都失去血色,变成有如阴间幽鬼般的死灰。魔力像毒素般流过他的静脉,让静脉膨胀起来,从皮肤外都隐约可见,就像全身布满了青黑色的细微裂缝。
肉体的崩坏就像这样,比想像中还要快速。特别是左半身的神经更是严重受创,他的左手脚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完全瘫痪,虽然勉强以急就章的复健行动重拾机能,但是现在左手的感觉仍然比右手略为迟钝;只要走快一点,左脚就会不听使唤,在地上拖行。
心律不整造成的心悸早已是家常便饭。在饮食方面,雁夜已经无法摄取固体食物,改以注射葡萄糖点滴。
从现代医学的观点来看,雁夜的身体机能还能运作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讽刺的是,雁夜至今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竟然是受惠于他用生命换来的魔术师魔力。
刻印虫在这一年的时间当中不断啃噬雁夜的身体,终于成长到足以当作拟似魔术回路运用,
这些虫子现在正厚颜无耻地发挥它们的力量,尽量延续宿主的生命。
如果只论魔术回路的数量,现在雁夜的魔术师能力已经到达相当程度,修练的成果似乎连间桐脏砚都感到很意外。三道令咒清清楚楚地浮现在雁夜的右手上,圣杯终于也承认他是问桐家的代表了。
根据脏砚的预测,雁夜的生命顶多大概只剩一个月左右。但是对雁夜本人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圣杯战争已经进入最后倒数计时的阶段。如果七位从灵全部都已经召唤出来,说不定隔天就会点燃开战的狼烟。根据过去的经验,战争大约不会超过两周,到雁夜丧命之前还多的是时间。
可是驱使魔术回路运转,就意谓着刺激刻印虫,这时候对雁夜的身体负担当然不是其他魔术师所能比得上。最糟糕的情况是在战斗分出胜负之前,刻印虫很有可能就已经将宿主吃光了。
雁夜必须面对的敌人不只有其余六名魔术师。对他来说最大的敌人反而是在他体内蚕食的虫子。
这天晚上,雁夜终于要挑战最后的考验,在他前往间桐家地下的半路中,正好在走廊遇见樱。
「……」
樱一看见雁夜就露出畏惧的表情,微微刺痛了雁夜的心。
虽然事到如今,雁夜只能接受事实,但是自己竟也成为樱害怕的对象,让他觉得非常难过。
「嗨,小樱……叔叔吓到你了吗?」
「……嗯。你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毛病。」
昨天雁夜终于丧失了右眼的视力。不只眼球因为坏死而混浊,就连眼睛四周的脸部肌肉都麻痹了。他的眼睑与眉毛不能活动,左半张脸就像亡者的面容一样僵硬,仿佛戴了一张面贝。雁夜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都觉得毛骨悚然,也难怪樱会害怕。
「叔叔好像又稍微输给身体里的『虫子』了,一定是因为我不像樱这么坚强吧。」
雁夜本来想露出苦笑,可是大概是因为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诡异,樱瑟缩着身子,似乎愈来愈惧怕,
「……雁夜叔叔,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哈哈,或许是吧。」
雁夜干笑两声带过,心里却阴郁地低语着:
「……你也是一样啊,樱。」
樱现在已经改姓为间桐,变得和雁夜熟悉的女孩完全不一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的眼神像人偶般毫无生气,既空洞又阴沉。雁夜在这一整年当中,从来没有在那双眼眸中看过喜怒哀乐的感情。从前那个和姐姐凛一起嬉闹,如同幼犬般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已经不复再见。
一想到樱在这一年为了成为间桐家继承人所受到的种种折磨,也难怪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樱的肉体确实具备优异的魔术师素质,这一点连雁夜或是他的兄长鹤野都远远不及。但这指的是樱很适合学习远坂家的魔术,属性与间桐的魔术完全不一样。
为了将樱的体质调整为更「类似间桐家」,处理方式就是日日夜夜在间桐家地下虫仓里,假『教育』之名所进行的虐待行为。
儿童的心灵根本还不够成熟。
小孩子既没有坚定的理念,也没有能力将悲伤转化为愤怒,无法运用意志力去面对残酷的命运。非但如此,因为他们还不了解人生的意义,就连希望与尊严的概念都还没有完全养成。
因此当小孩子被迫面临极端的状况时,他们反而比大人更能轻易扼杀自己的心灵。
因为还不知道人生的喜悦,所以能够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