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打定主意,赌上命运面对『应许胜利之剑』的光华,或许还可以在千钧一发之际赢过Saber的宝具,让神牛的雷蹄踏在骑士王的身上。因为韦伯也同在驾驶座上,所以Rider才不得不放弃那种生死一瞬间的胜负。为了保护身旁的小丑,Rider不得不在最后一刻跳下战车。这也是当然的,他不能牺牲让自己现世的契约对象。那时候决定Saber与Rider胜负的关键就是有没有召主在身边扯后腿。
之前韦伯?费尔维特也曾经有一段时间相当自鸣得意,认为自己才有足够的器量成为胜利者。
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经过这十多天的时间,在他亲眼见识到何谓真正的英雄之后,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能且微不足道。
失败者也有失败者自己的骨气。就算那道不凡的身影永远遥不可及,假如至少能在背后看著他,不要玷污他的尊贵的话──
「我的从灵啊,韦伯。费尔维特以令咒命令你。」
少年举起右手的拳头,露出保存到现在还没使用过的令咒。那就是束缚住眼前这位英灵的枷锁,阻绝他嫌王之路的最大障碍。
「Rider,你一定要赢得最后的胜利!」
这不是什么强制,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课题罢了,所以韦伯才会发出这种命令。他看著第一道令咒发出契约魔力之后消失,心情反而很平静。
「接著我以第二道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拿到圣杯!」
第二道令咒也跟著消失。令咒的光芒让韦伯觉得有一点心痛,现在还来得及改变心意的无用迷惘浮上心头──这种犹豫实在愚不可及,根本不值一哂。
「我再以令咒命令你。」
坚定地举著最后一道令咒,双眼直视坐在马匹上的王者。韦伯希望至少在这时候能够鼓起勇气好好面对他,因为这是韦伯身为召主最后还保留的一点尊严。
「Rider,你一定要掌握全世界。绝对不准你失败。」
三道圣痕连续解放,释出奇迹的魔力产生几道旋风之后消逝得无影无踪。韦伯身为一名魔术师,这一辈子大概没有第二次机会可以使用这么庞大的魔力了,但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从心底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痛快。他当然不会后悔,做为失去一切的代价,这份大礼已经非常足够了。
韦伯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刻划在手上的契约之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好了,这下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召主……什么也不是了。」
韦伯低垂著头吐出这句话。他也不想知道现在Rider是用什么表情在看自己,或许是对放弃战斗的胆小鬼大摇其头,也有可能因为摆脱无能的主子而露出安心的笑容。不管是哪一种表情他都不想看到。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Rider最好连两人曾经见过面的事都忘得一乾二净。
「你快去吧,随便你要去哪里。你……已经……」
韦伯听见Rider平淡地应了一声。
接著就会听见马蹄踩踏大地,逐渐远离的蹄声──正当韦伯这么想的时候,他的颈子忽然被人随手一抓拎了起来。下一秒钟,他就被轻轻地带到布赛法拉斯的背上。
「朕当然立刻就会出征──不过你既然啰哩叭嗦地下了一大堆命令,当然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见证到最后了吧?直到朕把所有命令全都完成为止。」
「笨、笨、笨蛋笨蛋笨蛋!你、你这……喂、喂……!」
自己的意志竟然轻而易举就被推翻,韦伯狼狈地连嗓音都变了。布赛法拉斯也发出沉重的鼻息,好像在嘲笑他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明明只是一头四脚畜生,竟然连笑起来都和骑手这么像。韦伯想到这里,一股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以然的激昂情绪让他大吼大叫了起来。
「我可没有令咒喔!我已经不做召主啦!为什么你还要带我去!?我──」
「就算你不是召主,也还是朕的朋友啊。」
Rider脸上温吞的笑容和平常一样。当韦伯知道Rider这句话不是对别人,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时候,在他内心深处最坚固的部分崩溃了──虽然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著,但是崩溃的时候却只在短短一瞬间。
一口气溢出的泪水实在太多,眼泪流到鼻子下方的时候又和鼻水混杂在一起,弄得整张脸一蹋糊涂,就连好好呼吸都没办法,更别提想要开口说话了。但他还是忍不住一边哽咽一边问道:
「……我、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我……可以站在你身边吗……」
「傻小子,你和朕都已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场战斗了,到现在还说这什么傻话。」
征服王不在乎少年已经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就好像是当成酒席上听到醉言醉语般,一边笑著说,一边拍拍少年细瘦的肩膀。
「你不是曾经与朕共同力抗强敌吗?那么你就是朋友啦。你应该要抬头挺胸,堂堂正正与朕并肩同行啊。」
韦伯忘了自嘲。他已经把过去的折辱、对未来的不安、此时此刻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全都拋到脑后去。
唯有「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