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时常主导战局,维持先发制人的地位才行。如果被切嗣抢走主导权,到最后绮礼就会连个影子都看不到,被他从背后干掉。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卫宫切嗣肯定不知道这个储水槽的存在,要不然雨生龙之介应该老早就被除掉了。只要躲在这里就不会受到切嗣的奇袭。现在就尽量消耗对手的耐心,让他白忙一场。绮礼打算由自己来挑选对决的时间与场地。
打破切嗣所有算尽机先的预测,让他不得不主动出现在守株待兔的绮礼面前──绮礼内心已经有了盘算,接下来只要等待夜晚降临。
一声痛苦的呻吟让绮礼的目光移向昏暗的一个角落,Berserker绑来的艾因兹柏恩人偶就躺在那里。绮礼不是随随便便把她放在那里,而是制作一个简单的魔法阵,让周围的魔力流进去。这里虽然偏离地脉,但是因为Caster曾经在这里肆意吞噬受害者的灵魂,所以到现在还有残留的魔力积存。暂且不论这种魔力供应对她来说感觉如何,至少应该足以让她的状况稳定下来。
现在立刻切开她的肚子把『圣杯容器』拉出来当然亦无不可,但是绮礼自己还希望和这个女人谈一谈,才会这样大费周章地提供魔力给她。
「你听得见吗?女人。」
「…………」
伴随著急促的呼吸,人造生命体睁开双眼。
她空洞的视线飘移不定,视力显然恶化了许多,不过似乎还是可以辨别宿敌的声音。
「言峰……绮礼……原来,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圣杯战争再过不久就会分出胜负。我可能会成为完成你们艾因兹柏恩家夙愿的推手吧。」
虽然这种说法称不上是自负的期待,不过就谨慎的推测来看,他说的话也算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你的态度似乎还是很不合作,这么不喜欢我吗?」
「那当然……我要托付圣杯的人唯有一人……那个人绝对不是你,代行者。」
这个女人现在连开口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但是语调当中还是充满厌恶。她的气魄让绮礼微微皱起眉头。
「我不明白。你只不过是个用来搬运容器的人偶,比起谁胜谁负,完成仪式应该才是你最重要的目的。都到了这时候,为什么还这么执著于特定的召主?」
「是啊,你当然不明白……你这个连追求圣杯的愿望都没有的人……」
这段咬牙切齿的冷嘲热讽又让绮礼觉得不解──这个女人真的是人偶吗?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应该没有灵魂的人造生命体模仿出如此真实的感情?
「言峰绮礼……你是一个连战斗意义都不知道的空虚男人。就凭你是绝对赢不了他的……你觉悟吧。我的骑士、我的丈夫绝对会杀了你……」
「……为什么你要谈论我的事?」
更让绮礼觉得疑惑的是这女人所说的话。这个人偶为什么能这么清楚地看穿他真正的内心,就连时臣、父亲与妻子都不曾这么深刻了解他。
「哼哼,觉得害怕吗?好吧,我就告诉你……卫宫切嗣已经完全看穿你的本质了。所以他才会对你保持戒心,一直把你当成最难缠的敌人……做好心理准备吧,切嗣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更加无情、更加凶猛地对你展开攻势……」
原来如此──绮礼恍然大悟,点点头。
他早就认为如果是切嗣的话就有可能……一定只有与自己同类的人才能了解自己。卫宫切嗣果然没有背叛他的期待。虽然两人从未谋面,但是切嗣已经对言峰绮礼下了最正确的评价。
「我很感谢你,女人。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一大福音。卫宫切嗣这个男子果然就如同我的想像一样。」
但是绮礼得到的却只有几近无奈的失笑。
「……你这个男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说你了解切嗣……呵呵,真是笑掉别人大牙了。你和切嗣根本就是天差地远。」
「──你说什么?」
绮礼的语调下意识粗暴了起来,这句话让他十分介意。
「没错,就算切嗣看透了你,你也绝对不可能瞭解切嗣……那是因为他内心的特质,言峰绮礼……你连一项都没有。」
在嘲讽的话语继续下去之前,绮礼已经一把抓住女人纤细的脖子。这个画面正好重现之前在森林里的死斗,但是现在绮礼心中充斥的愤怒与迷惘却远非那时所能比。
「……我承认。我确实是一个空洞虚无的人,的确一无所有。」
他的说话语气一开始没什么起伏,甚至可以说平坦地缺乏抑扬顿挫,到后来才渐露激动之色。
「但是我这种人和他有哪里不一样?在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不断投身于毫无意义的战斗──那个从未在战斗里学到一点教训,只是不断重复杀戮行为的男人和我有什么不同!像那样毫无规则、毫无意义的行为,如果他不是深陷迷途之人的话那又是什么!?」
绮礼问道,使劲力气质问道。
历经所有可能想得到的考验、经过一切所能求得的苦难,都只是为了苦苦追求遍寻不著的答案,苦恼不已的灵魂发出如同咆哮般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