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马萨拉女性的话,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吧?
但是,能够作为单纯的“小鬼”而哭泣的现在,对于他来说非常难得。
——全都是,我的错……!和我做朋友的话,你也好,你周围的人也好,都会受伤……!
从黄金色的眼睛中滚落下大颗的泪水,少年抽泣着如此叫嚷。每次看到会被人错当成步女的少年那清秀的哭泣面容,他的胸口就会被紧紧勒住。
十二三岁时的面容,逐渐成为十六七岁,逐渐从少年变成青年,从青年变成成熟的男子。尽管如此,他每次还是因为哭泣的表情而心酸。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
“……就算牺牲……我也要——”
奥达村的丛林战士因为自己的声音而醒来。
从四方延伸向中心的木制高高天花板进人他的视野。明明应该是司空见惯的光景,却存在着奇妙的感觉。他马上就想起了由于苏醒而复苏的右脸上的疼痛。
天快要黑下来了。
他歪着脑袋用剩下的左眼去查看,正好看到地球人尼可·马贝里克出现在门口。
“塔欧!你醒过来了吗?”
明亮的金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踩着轻快步伐进入的医师,手里拿着用来替换的绷带。
『……我睡了几天?』
“三天。”
明明并非是致命的伤口,而且还身为丛林战士,居然三天都人事不省!
塔欧因为莫名的焦躁而跳起来,但是从被黑暗所封闭的右眼到后脑勺的部分,出现了好像被枪贯穿一样的剧痛。与此同时,他眼前冒出金星。
“塔欧!不能勉强自己。现在因为药物见效还好,但你一度因为高烧而陷入危险状态呢。”
年轻医师的尖锐声音,包含着并非威胁的真挚感情。
好像女性一样纤细的手掌,推搡塔欧带有剌青的厚实胸板,塔欧也任凭他把自己推回床上躺下。闭目养神了一阵后,刚才的眩晕感消失了。即使如此,在右眼深处,也残留着和心脏鼓动共鸣的钝痛。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啊。既然意识已经恢复,那么还是回头再换绷吧。”
窗外十分嘈杂。帕达·卡托村的村民们好像全体出动,似乎在使用木槌和石斧建造房子。
与此相反的是,塔欧和尼可所在的吊脚楼式小屋中,没有任何他人的气息。
『其他人呢?』
“科鲁奈拉和阿莱克斯,与丛林战士斯里沃一起加人真巫女一行,出发前往马维亚山。留下来护卫我的塞鲁吉欧,因为闲着没事,所以去帮忙村民修理、建造房子。布莱纳直到昨天为止都陪在你身边,不过因为你已经退烧,所以就去寻找费根博士了。”
『新的真巫女被选出来了啊。……不过,飞鸟她怎么了?』
仰望着因为看护自己而显得憔悴的尼可清雅的美貌,塔欧有些不好意思地发出询问。
“她被绑架了,被丛林战士提玛。”
因为睡眠不足而轻微头疼的医师,一面用一只手揉着额头,一面忧郁地阐述出至今为止的过程。
他除了照顾并发感染症的塔欧以外,还必须帮由于提玛破坏的房子碎块而负伤的村民们进行包扎。这三天来他几乎都是不眠不休的状态。平安无事的村民们不顾全毁或是半毁的房子,整整一天都将全部心血倾注在修造真巫女的神舆上。虽然这格外增加了他的负担,不过这种抱怨就还是先不对塔欧说了。
他也阐述了包括从斯里沃那里所听说的丛林之神的故事在内的,自己等人所追寻的斯丽雅·费根的离奇命运。
塔欧因为众多的近乎讽刺的巧合而吃惊,同时对由于爱上一个少女而不得不踏入树神秘密的斯里沃产生了同情。就算是丛林战士,要以人类之身背负丛林之神的秘密也太过沉重。
而且,他也很担心被卷入提玛和布莱纳矛盾之中的飞鸟的安全。
“总而言之,塔欧你首先要考虑的是身体的康复。因为我们最能信赖的就是你了。”
『——好过分。我就这么没有信用吗?』
从尼可背后传来男人开玩笑的低沉声音。
头发前端几乎要碰到门框的高个子丛林战士,抱着装了众多水果的篮子站在那里。
和眉心立刻出现皱纹的医师相反,被绷带覆盖了半边面孔的塔欧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我想着你大概该醒了,所以就回来了。……疼不疼?』
伴随着轻微的地板嘎吱声而走过来的步伐还是和平常没有两样,但是他的全身都飘荡着疲劳的氛围。
“因为现在止痛剂还见效所以没关系。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找到费根博士啊。要让我们信任你也很简单,只要你在她被弄成真巫女之前把她弄回来就好。”
尼可·马贝里克对于曾经让自己的患者强制性安乐死的布莱纳完全没有好感。他用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和柔和的声音,说出了很有可能与全马萨拉人为敌的讽刺台词。
变革派的首领,无视了这个连温厚的塔欧都皱起眉头的讽刺。
『我采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