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妳这混帐明明就住在隔壁,为什么还特地跑来这里过夜。滚出去!快回妳自己家去啦!」
「喂,开什么玩笑,我干嘛要为了那种理由待在这里啊。艾莉佳妳给我听好了,我会在这里过夜是因为担心奏辅!谁教妳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却长得那么妖媚,今天还没穿内裤!」
「妖媚?少蠢了。妳以为我会去诱惑那种男人吗?再说,妳这混帐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奏辅,难不成妳喜欢那家伙吗?」
「没错,想也知道,我最喜欢那家伙了!」
「咦?」
「啊。」
穗风里就在逞一时口舌之快的情形下,对艾莉佳吐露自己的心意。她立刻一脸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转向后方,窥探奏辅的情况。
「唔,嗯……好硬……嗯唔唔……好冰……嗯。」
太好了,她心爱的男子就躺在冰冷的木头地板上,尽管念念有词、煞是痛苦的样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早已经进入梦乡了。
穗风里在确认过这点之后,深深吐了一口气,顿时全身虚脱,从床上滑了下去。
「喂喂……妳没事吧,穗风里?」
「快、快不行了……」
穗风里在娇小的艾莉佳的帮助下爬回床了,以半哭泣的语调回答。艾莉佳看着穗风里,起初还一脸担心的模样,不过,下一秒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抱、抱歉,我并不是因为觉得妳这混帐好笑才笑的……」
「没关系,要笑就尽管笑吧。我的确是说了很好笑的话。」
「没这回事,毕竟喜欢一个人……嗯,当然最好是男女之间健全的交往……是一件好事。」
艾莉佳边说、边看了睡在厨房的奏辅一眼,然后她再度探出身子,在穗风里耳边低声说道:
「我说穗风里啊,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妳告诉我,妳到底是喜欢上奏辅哪一点啊?」
「啊……咦?妳怎么突然问起这种事啦。」
「那家伙的确是救了我、还答应替前头目办理丧事,因此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可是,从他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这点看来,肯定是只老狐狸。相较之下,妳就单纯多了,一板一眼的态度全写在脸上。我实在不认为那男人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妳这种女人迷恋上他。」
艾莉佳一副老成样地单刀直入询问着,穗风里则是直接摆臭脸瞪着对方。
「喂,不准妳说奏辅的坏话。」
「既然如此,妳就说说看那个男人有何魅力可言。如果连迷上他的女人都讲不出来,那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那个男人的价值了。」
唔唔唔。穗风里看艾莉佳这样堂而皇之地强人所难,当场便放弃抵抗。
「算、算了啦,反正都丢脸过一次了……既然当事人没在听,我就告诉妳吧。不过妳听好了,千万要保密喔!我第一次遇见奏辅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可是,那跟一见钟情又不太一样……」
穗风里说到这,拉着艾莉佳一起躺进被窝里,一点一滴地诉说起往事。
……那是在六年前,她还在就读国一的时候。
时值春天。尽管樱花盛开、阳光和煦,然而当时略嫌多愁善厌的穗风里却意志消沉、郁郁寡欢,因为从出生就和她一起生活的爱犬寿终正寝了。
位于广阔庭院一角,兀自隆起的土堆就是爱犬的坟墓。穗风里伫立正墓前,每天以泪洗面。
但就在某天,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孩。
那个男孩子比读国一的自己高出一个头,可是,不管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学生而已。她询问父母,他们说那孩子刚搬到隔壁的条禅公寓。名叫比津木奏辅的少年看了那小小的坟墓之后,也没打招呼就开口问了:
『这只狗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品种的?』
一脸惊讶的穗风里不加思索就回答他:牠的名字叫『蓬蓬丸』,是纪州犬。
纪州犬的话就是真言宗了——少年奏辅说完后,便吟诵起成串文字,听起来像某种艰涩的咒语。
明明是个小孩子,却像和尚一样扳着脸孔念经的奏辅,让穗风里看着看着觉得很滑稽,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侧眼看着她的奏辅严肃的表情也渐渐地软化,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个人有如河水溃堤般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这样——
本来因为爱犬死了而意志消沉的穗风里,在几周后总算又重拾笑容.
「哦……还真是耐人寻味。」
「就是啊。奏辅从小就在做和现在一样的事喔。明明是个小孩子,怎么会对佛经那么熟呢?不过,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内容到底是不是他自己乱编的了。」
两个少女窝在棉被中面对面相视而笑。
「可是,所谓的喜欢果然是件好事呢。」
「嗯?艾莉佳,妳怎么说这么女孩子气的话,真不像妳耶。」
穗风里戳着对方的脸颊挖苦道。本以为会像平常那样发怒的恐怖分子首领却意外地露出哀伤的表情。
「……其实刚才我也是梦到了我最喜欢的人。」
艾莉佳接下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