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被处换后,曾经看她哭过吗?」
没有半个人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她不会哭的。至少在大家面前,她绝对不会哭。可是,当她知道能够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时,也不幸地从失望中看到希望了。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昨天中午,艾莉佳在公园和穗风里玩在一块的模样。」
听到奏辅这么问起,贾伯斯率先点了点头。
那时候的艾莉佳的确笑得很开朗。虽然在一起生活的这段期间,一直知道她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不过,自从她誓言要继承父亲之后,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心无罣碍。
一想到这点,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睁大了眼睛。原来如此,她强力克制住自己的喜悦,直到隔天才满溢而出,那是年幼的艾莉佳最真挚的情感。
「可是,那座令她朝思暮想的乐园却早就不存在,和死去的老爸一样,想救也救不了,就算她下定决心伸出手也已经回天乏术……永远消失了。」
奏辅说完之后,一群男子全部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好辛酸。
太辛酸了。
她还那么小,残酷的现实究竟在少女胸口造成多大的伤害啊。几名恐怖分子此时才理解到这点,忍不住为自己的疏怱而懊悔不已。
「好了,既然知道了,我们也赶快上山吧!」
「喔……谢谢你的说明,比津木。好,大家跟我来。别忘了拿手电筒、水和粮食、还有急救工具。拉奇,你先开车到后山那边去待命。到时看情况,搞不好从那边回来会比直接回这边要来得近。」
「这、这怎么行啦,贾伯斯先生!我也要去找大小姐!」
「少任性了,拉奇,稍微用点脑袋好不好。没有体力的你跟来只会碍手碍脚,一个没弄好会多出无谓的罹难者。而且也要考虑到万一大小姐受伤时怎么办?要是没有车不就糟了?」
「是、是没错啦……」
贾伯斯一声令下,几名男子同时展开了行动,不过,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声响又让众人当场停下脚步。
「等一下!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人物啊!」
众人回头一看,发现穗风里就站在身后。细瘦的双手还抱着刚刚才确认过、遗体已开始腐败的巨大灵柩。
白色的桐棺已经再次用胶带严密封好,以免异味从中飘散出来。
「喂……穗、穗风里,我说妳……那是……」
「既然要去找那孩子,就得把这东西……把她父亲也一起带去才行!」
唉,贾伯斯看到少女一副来势汹汹、毫不妥协的模样,伸手按着头摇了摇。
「喂,我说大姊,就算妳力气再大也是办不到的啦。前任头目可是跟我不相上下的壮汉喔!单凭妳那双手,连十公尺都走不了的啦。」
「我可以!不对……是非这么做不可,我一定要办到!」
在场所有人全都苦着一张脸阻止穗风里继续乱来,但她本人却断然拒绝。
「因为……因为当初遗体的防腐处理,是由我负责的啊。」
没错,年幼的头目艾莉佳将痛苦藏在心里,拚命忍住不哭,但自己却平添这孩子的悲伤。既然罪在自己,她当然得将艾莉佳父亲的遗体搬到她身边才可以。那里种有充满父女俩回忆的树,她必须将回忆中的另一个主角搬到那里去。
因为自己在那天晚上窥见了少女真正的面貌。
——爸爸。
穗风里想起在奏辅房间时,从艾莉佳口中听到的那短短的一句话,她站稳双脚,举起颤抖的手臂,一心要完成少女的心愿。
「……啊啊……好,我知道了,穗风里。抱歉了,老兄,可以拜托你吗?」
「唔……了解。喂,你们几个。」
是。副长使了一个眼色,三名男子立即分头抬起棺木两端。穗风里仰望着突然变轻的灵柩——
「大姊,妳就加把劲地搬吧。不过先说好,千万别让棺材掉到地上。还有,不准半途而废把它给扔出去喔。」
「嗯!包在我身上。贾伯斯先生、奏辅……谢谢你们。」
啰唆的葬仪助手露出微笑这么说道,高兴得忍不住双颊轻颤。
就这样,一行人进入山中,过了约一小时之后——
太阳早已落下,夜幕降临四周。更不用说此时众人是处在群树覆盖的山中,黑暗程度可比深夜。想当然街灯那种东西,在这大自然中自是一盏也不见踪影。
他们拨开气味浓烈的草丛,直向山路深处走去。山路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人迹罕至的兽道,最后,甚王走到了一处视野整个为之封闭的地方。
而这种情况也就代表——
「迷、迷路了……」
奏辅抱着头蹲了下来。其实会有这种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毕竟他从没走过山路,是个不折不扣的都市少年。当初是在心急如焚的情况下跳出来当先锋,现在想想这种角色真要说起来(应该说不管怎么想)都该交给山贼出身的贾伯斯等恐怖分子才对。
「什么。我看比津木自信满满地往前走,还以为你对真日本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