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把放在椅子上的背包拉过来
,拿出香烟。
「要抽吗?」她斜眼看着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点点头。
「真难得。」她笑着把香烟跟打火机放在桌上。
我伸手掏了一根烟。打火机细细的,看起来像是很高级的代用品,不过我不觉得它很耐用。虽然如此,小小的火焰还是忠实地发挥了它的功用。我吐出一口烟,产生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甲斐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折起来的报纸,把它们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然后伸手拿了自己的烟,点燃,换个姿势再次交叠双脚。总是这样,在这个人身边,永远只看得到她的自信。没有自信的东西,大概都已经被她烧掉,或是粗暴地塞进口袋里了。之所以了解这一点,或许是因为我的生存方式跟她很像。
我一边吐出烟圈,一边打开报纸。似乎没什么头条。旁边有张小照片,是个站在飞机前的男飞行员。他留着胡子,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当然,我对他有印象。
我慢慢抬起头来看着甲斐。她瞇细了眼睛,吐出细细的烟圈之后,稍稍挑起一边眉毛。
「妳打下的,是这个首席飞行员。」
「没错,就是他。」我点点头。
「咦?」甲斐睁大眼睛。「妳看到他了?」
「嗯。」
「喔……」她扬起下巴,就这样躺进沙发里。「视力真好。」
「原来如此……樱城并没有失败。」我低声说着。「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他的本名,不过大家都叫他Joker。」
「Joker。」我反复念着那个名字,想着那张露出洁白牙齿、无所畏惧的笑容。「不过,所谓的首席飞行员应该是过去式了吧?」
「是吗?」
「嗯。」我轻轻点头。「他的飞行技术确实很老练,可是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那是因为草薙妳太特别了。」
「不是这样的。以结果来说,几乎拥有相同性能的五架飞机,竟然没有办法击落两架飞机,所以我不觉得他特别。」
「或许是因为还不习惯新飞机吧?」
「为什么?」我歪着头问:「为什么会知道这个Joker坠机的事?」
「那种程度的消息我当然知道。」甲斐笑着吐出一口烟。「要是B坠机的话,对方阵营一定也会引起大骚动吧!」
B是我的代号。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重新调整思绪。因为双方都安排了间谍,因此对敌方阵营的事情了若指掌。
这时,间谍这两个字让我在一瞬间想起从前的友人。不过,我马上把那些事情塞回脑中的抽屉。
「说的也是,这个时候就不能说他是首席飞行员了。」甲斐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继续说道:「因为不是基尔特连,而且也有年龄上的问题,他刚好是体力跟集中力走下坡的时候。」她弯下腰摸摸自己的鞋子,接着抬起头来,直直盯着我。当然,就算是基尔特连,也不可能一直都保持首席飞行员的头衔。」
我不知道她的话到底有什么含意。我看着甲斐,沉默地思考。特地挑在这种时候过来,她到底想要说什么?明天再讲不行吗?
像是察觉到我脑中的想法,她用充满自信的笑脸吐了一口烟。
「好好地住院、好好休息吧。」意料之外的话。我看着那张说出这些话的嘴,足足看了好几秒。
「为什么?我觉得没有那种必要。」
「这是战略。」甲斐拉起身体,回复了冷酷的表情。「妳不是普通的飞行员。对我方而言……」
她的话在这里中断。
「是什么?」我问道。
「我认为不要讲比较好。」甲斐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把烟按熄。「不过……是啊,没关系,总之那没有恶意。」
「我是什么?」
「兵器。」
「啊啊。」我点点头,瞬间了解她的意思。没错,正是如此。
「我们不希望白白失去妳,知道吗?」
「我会遵守命令。不过,我没有办法忍受不能飞的状态。」
「这只是暂时的状况而已。」甲斐点点头。
「要多久?」
「两个礼拜吧!」
「要两个礼拜?」我本来想站起来,但是因为身体的一部分陷在沙发里,妨碍了我的行动。「接着呢?」
「在这个基地里,谁是排名第二的人?」
「什么意思?」
「我们要尽可能在妳飞行的时候,保障妳的安全。」
「不必担心这种事。」
「这不是担心,」甲斐一边微笑,一边左右摇头。「而是为了提高准确度。」
「提高作为兵器的准确度吗?」
「没错,是作为兵器的准确度。」
她微笑着。
我也露出了笑容。
3
隔天,我换到单人房。在无聊的奶油色墙壁包围下,无所事事。我问护士可不可以出去买本书之类的,她回答说,把书名告诉她,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