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期前是由瑟妮亚父亲占优势——但应该只有对方是这样想吧,秋晴可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撑得过。他在应对城堡跟主教前仆后继的波状攻势时,让骑士移动到关键的位置,最后以皇后当作诱饵,由士兵跟骑士发动连锁攻势拿下毫无防备的国王,可说是艺术般的完美胜利。
的确是比瑟妮亚强……但老实说也没差多少,不管下几盘都不会输吧。
因为秋晴在第一局的后期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在决定下第二局时曾经打算要故意输给他——但在看到即将获胜的弗雷姆哈特父女那兴奋的表情时,总觉得有点不爽,就不小心又逆转了。
「啊——差不乡下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完全失去期待跟紧张感的秋晴如此提案后,瑟妮亚父亲便抛开了贵族与绅士的衿持回应:
「你在说什么啊,秋晴同学!胜负可是现在才要开始喔。」
「但是——其实我、已经很想睡了……」「由于室友大地都早睡早起,秋晴也跟着习惯了那种平常过十点就睡、六点不到就起床,连老人家都会吓一跳的健康作息,所以他的脑袋已经快转不过来了。
秋晴已经快要不行了,但是原本该因工作而疲倦的瑟妮亚父亲,反倒有些亢奋地把脸凑向他说:
「怎么啦,难道你是想说『这种没用的中年人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想睡了!』吗!?」
「什么……不过是个庶民居然敢这么嚣张!」
「冤枉啊!?居然因为冤罪挨骂!?」
「不然要换西洋双陆棋吗?还是地产大亨?玩什么都好,抱着战败的心情绝对会睡不好,所以我一定要赢!玩到我赢为止!」
「你为什么能堂堂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啊!」
「给我等一下!你怎么可以对父亲大人这样讲话!?」
「烦死了!给我闪一边去别来闹场!」
遭到二对一围剿的秋晴,讲起话来已经顾不得接下来要寄宿两天的立场,恢复成平常跟瑟妮亚杠上时的语气。
英国绅士的口气变得跟小鬼头差不多,电钻因为父亲而比平常更烦人,自己则是困得半死还要应付这些人,已经快受不了了。
秋晴抱着混乱的脑袋,烦恼着自己到底该怎样才能够撑过这个状况,并取得安稳的睡眠时间——
「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就换个方法吧。」
「……啥?」
「父亲大人……?」
面对语出突然的瑟妮亚父亲,不只是秋晴,就连他女儿都发出疑问的声音。换个方法是什么意思啊?做这种事还不如早点让人去睡觉。
接着这位绅士很得意地起身,走向门口朝走廊说了些话,虽然秋晴拚命地对那个背影送出念力,但似乎完全没有传达到。然而即使开口也不会有效果,所以这也算理所当然吧。
秋晴心里强烈希望这对父女能学会听别人说话还有帮别人着想,却看到瑟妮亚父亲带着白天出来迎接的佣人走回。
手中还拿着——一支瓶子,跟一个拔栓器。
「让你久等了,现在就来开瓶,再等一下就好——」
「等、等一下,不好意思,您手上拿的是……」
「啊啊,1917年的『拉图堡』红酒,口味非常有深度,是我非常中意的年分。虽然伊肯堡出产的比较受爱好者欢迎,但我总觉得太甜了一点……对了,你跟瑟妮亚还是暍甜一点的伊肯堡会比较好吧?」
「问题不在这里吧——」
瑟妮亚父亲以陶醉的眼神看着红酒瓶并解说着,秋晴则强忍:晅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心情,喊道:
「那是酒啊!我们还未成年耶!」
「哈哈,你在意的是这点小事吗?没问题的,如果在外面暍确实不太好,但在家里有所控制地小酌是没有关系的。」
「这是什么诡辩啊!」
「对了,你知道吗?在英国十八岁就可以暍酒了喔。」
「那是英国而这里是日本,更何况我跟你女儿都只有十六岁!」
「好啦好啦,反正这个家的主人已经认同了,你就尽量喝吧,等到暍醉了再跟我一决胜负——嗯,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喔,只是觉得暍醉之后还能获胜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吧?」
「你到底有多不服输啊!?摆明了就是想让我暍醉没办法好好下棋嘛!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别担心,安娜也懂得医术,就算急性酒精中毒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哈哈,秋晴同学真是爱担心啊。」
——不行了,真的完全讲不通,原本以为进入白丽陵后,已经充分了解到有钱人啦贵族啦跟自己可说是不同世界的的人,却没想到应该很懂事的大人也这样!不,应该说人人反而更严重,做这种事的最终目的竟然只是赢得游戏,实在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长大啊?
总之——这下陷入危机了。
如此危急的状况,让秋晴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尽管他如此紧张,旁边的瑟妮亚倒是摆出一副驱使她父亲拔起木栓的笑容,佣人安娜则在桌上放好高脚杯,完全没有人吐槽这个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