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尽快了事,便主动切入正题并保持警戒,以便随时反应。说不定她会说「其实我还是很想完成那天没完成的事」,又亮出凶器杀过来呢。
不知赫蒂耶是否看出了秋晴的心思,用看着小孩拿玩具刀威胁人的眼神注视他……但很快地,她温柔地眯起了眼。
并在秋晴怀疑她的表情变化之前——
「自从——大小姐的肌肤被少爷看见那天以后,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您是否改变心意了?」
「什么改变心意?」
「当然是与大小姐结婚一事,否则呢?」
的确,自己和这位侍女并没有其他事好谈,但说起来可不容易。婚姻二字兹事体大,当然没办法轻松说出口。
赫蒂耶趁秋晴思索合适答覆而别开视线时迅速接近,开始检查窗户上锁情形。检查是无所谓,只是她经过秋晴面前所带出的柑橘类幽香,稍稍加快了他的心跳。
伸手可及的距离,让秋晴有些迟疑。但为了不完全交出主导权,他清楚地说:
「虽然对服侍爱榭的你有点抱歉,不过我还是没有结婚的打算。不是再过半年不到就会自动失效了吗?」
「这个嘛,您是指您在玷污了大小姐高贵的躯体后不想负责,只想拖到时效结束吗?少爷不愧是邪魔外道,简直猪狗不如。」
「你这种解释也太难听了吧!」
「我应该没有说错什么才对呀,有吗?」
「是说法!你就不能换个更平易近人的说法吗!」
秋晴的良心虽被赫蒂耶面无惭色的舌剑从不同角度刺得隐隐作痛,最后还是苦撑下来。尽管说法糟糕,但和事实相差得并不算远,勾起了他的罪恶咸。
逼得秋晴想着「这个魔女到底还有多少招式啊?」,加强戒备。
但不知怎地,赫蒂耶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讥讽之类的……现在该怎么回敬,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平时无论她怎么笑,都会施加一滴敌意……应该算是杀意的剧烈压力,就只有今天没有。而且她还离开爱榭独自前来,真是怪上加怪。
所以她究竟是怎么了呢?如果不是大脑被雷劈乱思考模式或神仙托梦要她改邪归正,实在很难想家有什么能让她有此改变。
见秋晴疑心病爆发,赫蒂耶一笑置之似的松开嘴角说:
「我只是想确定您的答案,不须过度反应……对我个人而言,听您那么说确实很遗憾,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够放弃。」
「啊……?你说……什么?」
事情真的有点蹊跷了。就在秋晴纳闷地蹙起眉间时——
「因为再过几天,大小姐就要回国了。」
——至今震撼力最强的发言,让秋晴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
接着,赫蒂耶对秋晴的反应满不在意地继续淡淡地说:
「我们应该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对我个人而言真是值得感激涕零的喜事。然而可惜的是,大小姐的心情和我完全相反。」
「咦?再也不会……咦?」
「奇怪,少爷您是怎么了吗?如果是罹患了少年痴呆症,我倒是能帮您订几款不错的毒药呢。」
「应该是介绍医生或疗法吧!」
「但少爷或许会不想成为叔父府上的负担。基于这一点,我还觉得予以尊重比较好。」
「怎么只有这里才想尊重我?而且我根本没痴呆!」
见赫蒂耶又像往常一样面不改色地说些恐怖的话,反而令人安心。不过话说回来,自己的身家背景到底被这杀手侍女查清了多少啊?
无论如何,她的确说了一件无法装做没听见的事。
做个深呼吸后,秋晴慢慢看向赫蒂耶的双眼,问道:
「……回国是什么意思?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又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多也不少。大小姐和我将在第二学期结束后一起回国。」
「呃,可是……圣诞舞会怎么办?」
说出口后,秋晴才觉得这问题跳得有点远。想必大脑还是一片混乱,思绪没有条理可言。不仅唐突,还跟主题无关。
「我家大小姐怎么会参加异教节庆的活动呢?固然来白丽陵念书,就必须做好准备面对日本文化冲击和白丽陵的规矩,但没有必要牺牲到那种地步。」
「这个……是没错啦。可是,你们是结业式一结束就要走了吗?实在太急了点吧……」
「这是很早之前就决定好的事,不是这两三天的念头。如果少爷有意和大小姐结为夫妻,那就另当别论了。」
即使这句话说得好像是秋晴的错,他也没有傻到会说声「那就结吧」而答应这门亲事。结婚可是人生大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点头同意。
再说若不是临时起意,就有问题产生了。
「……怎么是由你跟我说啊?如果是爱榭的意思,那她应该会亲口——可能没办法,不过至少会一起出面吧?」
即使爱榭碍于信仰而鲜少开口,但与自己这个准未婚夫独处时的确说过话。再说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应会出现在为她代言的赫蒂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