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国中生,不过内容大致相同。我告诉姐姐这件事后,姐姐跟我说这个故事还有更多类型,还有一些故事的真国是男生。姐姐果然是热心研究,真了不起。
「讨厌……我很怕恐怖故事。我甚至曾经因为看了一部关于诅咒录影带的电影而留下心灵创伤……」
千夏当场发抖给我们看。
「可是,这个故事怎么了吗?难道你们要在附近办试胆大会?」
姐姐摇摇头。
「我总觉得很诡异。因为真国这个人的存在既然消失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传闻呢?」
「什么嘛,亏你还知道得那么清楚,却连这种事也不懂吗?」
千夏竖起一根手指头,得意地说:
「那是因为传闻就是这样啊。」
那天晚上,姐姐到大卖场买了催泪喷雾器回来。
「我们去确认吧。」姐姐说。
「果然还是不去不行。」
「嗯。这个传闻不太妙。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不晓得神野真国这个名字是件非常糟的事。」
肯定就是这样。姐姐说的话绝对不会错。
我们已经下定了决心。
「那就我来拿喷雾器,姐姐负责带路和拿手电筒。」
姐姐一个劲地爬上设有女子高中和女子大学的山坡,照这样走下去似乎会进入山路。这一刻终于来了,我拿着喷雾器的手也握得更紧。
要是有坏蛋在,看我怎么收拾对方。
山路相当长,走起来很累人,但我的心思集中在耳朵上,因为我一直听到奇怪的旋律传来。
那个声音来源就在应该是几乎接近山顶的地方。
似乎是真的在举行仪式。
凭气味就知道了。
对方是贽人。
「慢慢地,别让对方发现。」
姐姐这一提醒,我静静点头,拿着喷雾器的手也握得更紧。
我悄悄从下方接近。虽然有月光,但是被树遮住了,不是很清楚。从后面接近……发射!
敌人发出惨叫。成功了!似乎奏效了!
「成功了!」我大声说。
「成功了呢!」姐姐也大声回应。
——这时候,从树后面冒出某样细长的东西。
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我猜是直笛。
我一个重心不稳,当场滑了下去。石头和树接二连三撞到我的头和脚。
「好痛好痛好痛!」
当我好不容易来到地面,想要站起来时,一个巨大的影子咻地站在那里。
影子似乎拿着某种重物。
「去死,怪物。该死的魂人!」
那个重物飞向我的头——
「神野真国」
实祈一再重复那个名字,就连回家以后也还是这样。
实祈还热切告诉我神野同学玩过乐团的事,以及三个人一起去KTV或电玩中心的事。
可是我却连一次「我想起来了」都说不出来。这跟忘记不一样,那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我的人生。每次我说「我不知道」,实祈就愁容满面,整个人沮丧起来。可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神野真国这个名字呢?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那个跟我一样喜欢实祈的人呢?
答案已经出来了。
事情非常单纯。
所以我不愿这么想。
那个人被魂人杀掉了,那个记忆从这个世上脱离消失了。魂人会吃记忆,并没有规定非吃贽人不可,于是不幸的神野同学消失了。反而是实祈还记得他才不可思议,是因为他共度的时间很长的关系吗?
反正一定是那些家伙,就是加那和利亚那个混帐二人组。我打从心底痛恨魂人。
我们不能容许「某天突然有人变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种事发生。就算再怎么丢脸、再怎么想遗忘,我们都得拖着这身记忆活下去,但那些家伙却粉碎了这个规则。
我差点就要抓起装着姜汁汽水的杯子去砸厨房的窗户,这把怒火要是不藉着暴力发泄出来的话,我好像会疯掉。
可是从背后而来的软绵绵攻击打消了这个情绪。
攻击者是实祈。实祈靠着我的背,用力抓紧了T恤。
然后,她发出像小兔子叫的声音说:
「拜托了,只有明海绝对不要消失……别留下我一个人。」
实祈的手热得我好像快烫伤了,那股热只为了维系住我而使用。
没错,地球上认识实祈的人只有我,这点我心知肚明,但这点却成为重担。
我一直只想着要保护实祈。为了这个目的,就算稍微涉身险境也无所谓,我就抱持着这种肤浅的英雄主义。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单纯,要是我稍有差错导致自己消失,实祈就会变成孤单一个人,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的性命还要加上实祈那份的重量,我真想把轻易就动怒失常的自己给揍一顿。
「明海,你不可以糟蹋自己的性命喔……你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