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
“真贺田博士,您为什么杀了您的父母?”萌绘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真贺田女士微笑着答道,“如果你问我怎么杀的我倒可以回答。因为我看见了……”
“您为什么无法回答?”
“因为我不知道。可以想像,但是那样回答不合适。你去问问凶手本人吧。”
“您不是说是您杀的吗?”萌绘往前探了探身子。
“是。至少在我的意识里是这样的。你父母因事故丧生时你对事故为何发生感兴趣了吗?你那时是……”
“十六岁。”萌绘冷静地说道,“我对事故的原因没兴趣。因为我父母不会因此而回来。”
“我父母是我十四岁时死的。”真贺田女士的表情里没有一丝阴翳,“你们都认为是我杀了我父母吧。但是,的确,那也并非没有可能。我手里拿着夺去父母生命的凶器,全身是血……像你说的,查明原因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是你不记得了,对吧。”萌绘眯起了一只眼睛。
“不对。我记得的。怎么杀的,全部记得。”真贺田女士答道,表情温柔,“是一个娃娃杀的。我看见了。”
“娃娃?”萌绘反问,“什么娃娃?娃娃杀人?”
“嗯,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真贺田女士又拂了拂头发,“大家都觉得这不可理喻。但是,真相与他人是否理解无关。”
真贺田四季女士应该比萌绘大许多,但是眼前屏幕上映出来的她仿佛十几岁的少女一般。尖巧的下巴,层次分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不太像日本人。长长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遮住了一半瘦削秀气的肩膀。现在从画面上只能看到这些。
“那,就是说……您身上的另一种人格杀了人?”萌绘问。
“大概也不对。”真贺田女士立即答道,“我身上是有另外一种人格。但是西之园小姐,我身上的其他人并不认识我的父母。”
“您怎么知道?”
“他们一直在说,一直,所以我知道。把1到10十个数字分成两组,每组所有数字相乘。二者的积可能相等吗?”
“不可能。”萌绘马上答道,“一组里有7,乘积是7的倍数,而另一组里没有7,所以不可能相等。”
“看吧,只有7是孤独的。”真贺田女士说道,“我的人格中有杀死我父母动机的,只有我真贺田四季。所以,若是我的肉体杀了我的父母,我不可能不记得。只有我是7……B和D也是。”
(B和D……)萌绘不明白她的意思。
“请问,您的动机是什么呢?”萌绘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想去外面玩……”画面中的真贺田女士答道,“从很多证据中可以判断出这一点。你想过动机之类的东西的真正意义吗?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才来的吗?”
“不。”
“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真贺田女士说着,第一次把视线从萌绘身上移开,“你的时间还剩十七分四十秒。”
2
萌绘想起来,现在是夏天。
仔细看看画面中的少女(是的,这样称呼她比较合适),发现她穿着白毛衣,时不时看得见的手上戴着薄薄的手套。可能是做什么刚做到一半。不,这里原本就是没有季节的,像聚乙烯饭盒一般密闭。
“您在这个房间里已经待了十五年了吧。”萌绘想起了准备好的问题,“在没有季节没有昼夜的地方待十五年,您有了什么变化?您一下失去了父母后有什么变化?”
“首先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我就不是因自由意识而待在这里的,所以对于现在这种特殊环境我的想法不可能积极地变化,只是我内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发出一些东西来。可以说它们在某种意义上使我安定下来,认识现实。”真贺田女士答道,“你的问题和你的人生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父母死后昏迷了一段时间。认为任何事都没有意义了,对人类社会不感兴趣了。您的意见将成为我活下去的假设及制作元素模型的样本数据。”萌绘谨慎地答道。
“你的话很有趣呢。”
“所谓的自然而然,是您的能力使然吧。”萌绘继续她的提问。
“被关在这之前的十四年中我已经体验到了外面的世界,所以对外面世界的怀念控制了我,而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从我这儿得到的数据太特殊了,我觉得并不适合你的模型。西之园小姐,你的问题不得要领,是犀川老师让你来见我的吧?!”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萌绘低了头很快地答道,“我对您有兴趣所以才来的,想听有关我父亲的事是撒谎。”
“你真诚实啊。”真贺田女士微笑了,“你生长在优越的家庭里。你父亲严厉吗?哦,对了,你对犀川老师有好感吧?”
“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Yes。”萌绘点了点头,“您……您研究对象之一的虚拟现实技术有什么样的用途呢?”
“话题又变了。虚拟现实也只是总有一天会成真的现实而已。”真贺田女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