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水背负着陶壶之谜。那天,或是在更早之前的某一天,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意识到自己就和他的父亲香山风采一样。那个陶壶和箱子就是这么存在着,是一种讯息。”
“我绝对不会自杀的,我对被诅咒的陶壶和箱子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多可志涨红了脸。 “就算是我父亲或者爷爷的遗志,我也一样厌恶,我不想为了那种东西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正确的答案。”犀川点点头。 “嗯,应该要切断的。”
“如果犀川老师现在能在这里打开那个盒子,”多可志低下头看着榻榻米, “如果可以在这里解开谜题,我就会毁掉陶壶和箱子并且扔掉它们。”
“如果要扔的话,就给我好了。”犀川露出微笑。 “没有什么能舍弃的。”
“嗯,就让给您了。”多可志抬起头看着犀川,接着视线慢慢地转向妻子。
“犀川老师,拜托您了。”绫绪看着丈夫不寻常的表情低下了头。
“我不同意。”拉门突然被拉开了,一位穿着和服老妇人站在那里。
“妈……”绫绪回头叫道。
白发的老妇人露出了严肃的神情,目不转睛地瞪着犀川,他微笑地看着她。 “您好像有话对我说。”
8
“请到我的房间来一下。”香山富美留下这句话,连会客室都没有踏进一步就离开了。所有人都在此刻静止了,只有犀川拿起茶杯将凉掉的茶一饮而尽。
“深泽先生、三浦先生,”犀川看着他们说, “今天已经很晚了,先到这里吧。”
“犀川老师,您的意思是要我们回去吗?”深泽笑着说。
“麻烦你们了。”犀川点头致意。 “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我再向你们说明。可以打电话到大学来找我。”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已经解决了。”三浦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犀川。“不过先这样吧,我就相信犀川老师好了。”三浦站起身来。
“哎呀,你要回去了?”深泽惊讶地看着三浦。
“嗯。”三浦毫不造作地微笑着说, “没办法啊,老师就是这种人,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就这么约定了?”深泽看着犀川耸耸肩也站了起来,五位刑警纷纷离开了。
犀川的手表现在是七点四十分。
“西之园,等我一下好吗?”犀川站起来。
“我也要去。”萌绘伸了伸懒腰。
“不,我去就行了。”犀川立刻说。
“不要,我也要去。”
“‘坦率答应’的卡片一张。”
“我没有给你这种卡片。”萌绘忿忿地说抬起头瞪着犀川,最后还是识大体地坐了回去。犀川来到了走廊,房间里剩下多可志、绫绪和萌绘三个人。
“走到走廊的尽头向左转,最里头靠右手边的房间就是了。”多可志指点着。
犀川走在微暗的走廊上,袜子和地板有着轻微的摩擦声。转个弯往更深处走,房间里的灯光从格窗里透了出来,犀川站在拉门前停下了脚步。听不到一点儿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地说: “打扰了。”
“请进。”迟了几秒钟,房间里才有了回应。
老妇人的房间有八张榻榻米大小,壁龛上挂着一幅佛画。穿着紫色和服的香山富美,坐在房内的主人席上瞪着他。犀川环视房间的四周后迈步进来了,坐在一块特别准备好的茶绿色坐垫上。
“真舒服。”
“不正坐也没关系。”老妇人说。
“谢谢。”犀川弯着腰坐着。 “您已经听到刚才的谈话?”
“是的。”香山夫人优雅地点点头。 “很抱歉。”
“您已经知道陶壶和箱子的谜底了?”
“知道……但不是全部。”
香山富美几乎没有移动过姿势,坐得很直,好像周围有许多支撑物固定着她,但视线没有离开过犀川。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知道呢?”
“只是我刚才的猜测罢了,因为您听到我要在大家面前拿出陶壶从轻,您就出面制止了。我便猜想也许您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阻止?”
“嗯,可能因为……您就是凶手的缘故吧。”犀川回答道。
香山夫人抬起上颚,表情越来越严厉地看着犀川,原本细细的双眼也圆睁起来。不久又再次闭上了眼睛。过了一段时间才缓缓地说: “我丈夫不是自杀的吗?”香山夫人口气平稳地间。
“这种可能性最高。”犀川回答说, “直到之前为止,我都是这么认为。”
“现在……不一样了吗?”
“如果香山林水不是自杀身亡,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家人中的某一位。多可志先生、绫绪夫人、吉村先生,还有夫人您,这四个人其中一位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我的说法。不过可能有人把后门上了锁,并拿走了钥匙。”
“只有这个理由吗?”
“不是,我并不是想限定凶手的范围,因为这也不可能。不过,如果凶手是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