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既然是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就可以确定香山风采是自杀的说法。”萌绘说, “五十年前的密室事件到此解决,这次香山林水也和他的父亲一样吗?同样情况的重演?”
“但香山林水没有死在仓库里,也没有把门反锁,意识恢复后还曾自己走出仓库,我们只能想象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是意识糊,也许和香山风采的状况相比,香山林水已经老了。”
“什么意思?”
“人是不是越年轻越单纯呢?年轻才能纯粹。”
“老师说的话充满了不确定性。”
“西之园萌绘就比较坦率。”
萌绘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叹了口气。 “嗯,我大概明白了,虽然有点儿意见。”
“香山风采,他的纯粹成为一股完全封印的力量,这的确不是很科学的说法,也非常的不合理,这样说好像对陶壶和箱子有些不公。”
“不会,很有意思啊。”萌绘微笑着说。
“那我再多说一点儿?”
“嗯。”
“香山风采的死沉甸甸地压在香山林水的心里,也压住了他的人生。但香山林水是位温柔的老人,听说他在死前还给妻子画了一幅画像。温柔的另一种说法,就是容许矛盾的存在。后来他也描绘出己的人生,或许香山林水对自杀感到犹豫,但他的这种迷惘可谓弥足珍贵,而且也是造成后来众多巧合的根源。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因为这并不合理。但是佑介和凯利、真理茂的车祸,以及新工作室里的空气密度……简直可以象征原本期望单纯的生活,却不得不走向复杂的人生里去的矛盾。自己的人生是一条路,却和他人脉络相连,历史像纺织品一样交织而成,人类社会的机制也是一样唇齿相依。”
“老师你发烧了吗?”萌绘微笑着说, “居然说出这么不符合逻辑的话。”
“那我不说了。”
“不要,我觉得很棒很精彩。”
“我也上年纪了吧。”犀川耸耸肩,萌绘看着天花板。 “就像你变长的头发。”
“啊,你比较喜欢长发吗?”
“无可奉告。”
“老师,要怎么和警方解释呢?”
“什么?”
“要怎么说出陶壶和箱子的秘密呢?”
我不会说的。“犀川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香山家的人知道。”
“为什么?”
“我不想让多可志被这么怪异、不知前因后果的事情所束缚。他一定很想远离这一切,我本来想让他自己决定的,但在我和香山夫人的对话过程中,我改变了主意,他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什么意思?”
“不知道也许才更美好。”
“我不明白。” ‘
“那就算了。”
“香山夫人知道陶壶的秘密吗?”
“可能不知道,只有香山风采和香山林水知道吧。他们两个人解开了谜题后都选择了自杀。”
“老师,你没事吧?”萌绘突然有些担心地说。
“你看,你今天也怪怪的。”犀川微笑着说, “不要紧,因为我没有那种境界。”
“警方会认同吗?”萌绘问,“既然断定是自杀,一定要找到凶器才可以吧?”
“就这样放手不是很好吗?”
“搜查会继续进行吧。”萌绘拨弄着头发说, “不仅浪费人力物力,也会造成他们的困扰。”
“工作本来就是这样。”
“可是老师……”犀川默默地摇摇头,萌绘看着他的脸,最后叹了一口气说: “嗯,好吧。”
“总之,谜题已经解开了。“犀川又点上了一根烟。 “西之园,满意了吗?”
“总觉得你还有事情瞒着我。”萌绘露出夸张的表情抬起肩膀。“算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
“还有?”
“当你要说出陶壶和箱子的秘密时,为什么香山夫人会说‘我不同意’呢?当时门还突然被拉开。是因为老师说要接受陶壶和箱子吗?不对啊,最后老师还是拿回来了。真奇怪,你们在夫人的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
“真聪明!”犀川露出了微笑说,“果然是西之园萌绘。”
“回来后,你对多可志先生说了谎对吧?你跟他说这件案子与陶壶无关。”犀川偷笑着,默默地抽着烟。萌绘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想说,可以吗?”犀川小声地说。
“不可以。”萌绘摇头。
“你生气了。”
“早就生气了。”
犀川继续抽烟。
“没办法……”他认真地说, “这只是假设、想象。明白?”
“好。”萌绘坐正了身子点点头。
“那时候香山夫人摸了那把短刀,后来短刀溶解在陶壶中变成了钥匙,所以没有她的指纹。但是从箱子里拿出短刀的时候,她接触到了无我之匣的内壁。”
“指纹?”萌绘探了探身体问, “留下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