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所罢了。
车库前方面向道路旁停着三口黑色厢型车。纱奈惠还是可以把车开进车库没错,但那台车着实稍嫌挡路。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有客人造访。
纱奈惠按下遥控器,铝制电动卷门往上移动,待卷门完全卷上去以后,她小心地倒车入库。就在车子停进车库中央时,母亲突然尖叫起来,纱奈惠吓了一跳,赶紧往前看。有两个人从厢型车下来,朝她们母女跑过来。他们看来十分诡异,光是脸上的墨镜、口罩和头上的黑色棒球帽,就显得十足骇人。歹徒隔着玻璃窗,手枪指向车内。
“下车!”戴着黑色手套的歹徒命令着,一连串的恶梦就此开始。
纱奈惠和母亲从富豪车下来,被押入厢型车最后一排。车内没有冷气,十分炙热,满溢焦躁的气氛。附近没有路灯,周围一片昏暗,纱奈惠搂着母亲的肩。
歹徒其中一个是女人。
“去叫蓑泽泰史过来!”口罩蒙住女人的声音,但还是十分清楚,“只等两分钟。跟佣人说出去一下就好,敢多说一句,先杀了你女儿!”
两个人把母亲拉出来,车上只剩下纱奈惠一人。两分钟十分漫长,纱奈惠祈祷着双亲快点过来。她等待着,有个男人站在驾驶座外,女人则是站在车后,持枪对着她。车库前是私人道路,外人禁止进入,所以一般车辆进不来,附近也不会有人。
那一瞬间,纱奈惠突然想到,妹妹是否已经到家了呢?
母亲带着父亲过来,父亲坐进车子时,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了一句“不要紧”,但这种话根本无法安抚她。
三个人坐在最后座,男人跳上驾驶座启动引擎,女人坐在后座拿着枪牵制三人。枪口直指着纱奈惠,她偷偷地往前看。
父亲断断续续说着话,纱奈惠对此颇为讶异——父亲真的非常沉着,口气仍不失威严。什么目的、先把女儿放了、会给赎金……父亲屡次和歹徒交涉这些问题,不过持枪的女人都没有回答。每当父亲开口,纱奈惠就会紧张起来。
厢型车行驶着,感觉已经开了三、四个小时,但其实才过了一个半小时左右。纱奈惠看着手表,已经接近十点钟了。厢型车停了下来,车外天气微凉,果然如纱奈惠所料,他们来到了自家的别墅——虽然在黑漆漆的车上完全掌握不到方向,但当厢型车从驹之根交流道离开时,她一看窗外的景色便立刻明白了。当车行至收费站之前时,戴墨镜的女人将枪口抵在纱奈惠的鼻尖上。
“安静点。”女人低声说。
冰冷的金属触碰到纱奈惠的皮肤,她紧闭双眼。车内昏暗不明,收费员大概也没有看见吧,只希望一路上不要发生任何事。抱持着这种心情,纱奈惠走下车时顿时松了口气,而眼前熟悉的景象也多少起了镇定作用。
一段坡道自停车场延伸到建筑物,一位老人从途中的小屋跑出来。他满脸惊讶地看着三人,慌张地低头行礼。
“还有两位客人。”父亲立刻大声说道。
听到如此明白的表示,老人再度低头。纱奈惠身旁的女人把枪藏在腋下——但即便不如此,周围一片黑暗,应该也看不见她拿着枪。
老人走在前头带路,其他人跟在后面。他打开别墅大门,先让五个人步上木制阶梯,走进屋内。
“水谷……你先待在屋外。”父亲说,于是老人没有进屋。
玄关内侧还有一扇门,门后是挑高的宽敞客厅,入口处放了一只小猪的标本。
“感谢各位这么合作。只要乖乖就范,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女人站在窗边说:“我们只是想要做个交易,不会有不合理的要求,而且一定会谨慎行事。”
男人走到客厅里,拿着手枪面向着蓑泽家三人,不发一语。
“你们的目的是钱?”父亲坐在茶几前的椅子上问。
“没错。”女人回答。她和男人仍戴着墨镜和口罩,气定神闲。
“要多少?”
“两亿现金。”女人紧接着回答。
“没办法,没有那么多现金。”
“没有叫你立刻交出来,但是在你把钱准备好之前,你跟你的家人得待在这里。现在来想想怎么调度吧。”
女人似乎在微笑。她微倾着头,样子一派轻松。这样反而让纱奈惠愈加害怕。
10
半夜时好像有听到枪响……那会是梦吗?
将棉被盖住全身的纱奈惠听到枪声,从床上跳起来,但四周随即又鸦雀无声。说不定只是车子爆胎而已——但是即使这么告诉自己,纱奈惠的身体仍然颤抖着。她整个人躲进棉被里,流下眼泪。
好可怕,无法从这张床、这间房间逃出去。枪声是几点响起的呢……她想着,闭上眼睛,意识逐渐朦胧。
她正在作梦,作梦……但什么也没梦见。
纱奈惠起身,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白色灯光让她眯起双眼。头好痛。悲惨的早晨、硬梆梆的床。这里是别墅……为什么会在别墅?纱奈惠站起来拉开窗帘一角,戒慎恐惧地往外看。从茂密的树木间可以看见部份的停车场,看见厢型车车顶。这不是梦!昨晚的恶梦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