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之前;这一个半小时中,凶手有充份的时间在杀了两人之后逃走。从驹之根交流道到案发现场要十几分钟,等纱奈惠报案到警方赶到现场拉起封锁线,凶手应该已经逃到县外了。
堀越这阵子忙到焦头烂额,多少感到有些倦勤,可能是夏季倦怠期吧。他默默田i考着等会儿西畑过来该说些什么。
8
蓑泽泰史坐在自家客厅看晚报,没有什么特别有趣的新闻。客厅旁的玻璃屋拉下了灰色窗帘,遮去屋外的强烈光线。装饰在墙上的面具工艺品,自从那件事以后成了一个疙瘩。泰史摘下阅读用的眼镜放在边桌,将报纸斜放在侧,身体靠在沙发上。
对泰史来说,上周的事情就像报上的文字已成为过去了。虽然发生那种意外,但总算把伤害减到最低,因此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不过,问题在于素生的事。这可是件棘手的事……要是素生失踪的事情被揭露,麻烦就大了……更何况,他也担心丈人蓑泽幸吉的身体。
佐伯千荣子这时从餐厅端来茶水。
“纱奈惠呢?回来了吗?”泰史问,因为纱奈惠去探视住院的妹妹杜萌。
“刚才来过电话,小姐说晚餐前会回来。”佐伯将茶杯放在边桌上。
“祥子呢?”
“太太在二楼休息。”
“身体不舒服吗?”
“这……”佐伯侧着头,“我不清楚……”
“我明白了,我上去看看。”泰史起身。
泰史来到大厅,走上阶梯。年轻时还觉得自己身强体健,怎知最近连上楼都是一种酷刑。只是运动不足吧,他告诉自己,但他其实知道自己的新陈代谢已经大不如前了。他没有敲门便直接打开二楼房门,祥子侧躺在床上,没有睡着。她躺着看泰史进来。
“没事吧?”
“没事。”
泰史坐在妻子身旁,手放在她肩上。
“担心素生?”
“嗯。”
“不要紧的。”
祥子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啜泣起来,泰史的手一直放在她颤抖的肩上——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她。
“别担心。”
祥子没有擦去泪水,只是静静地哭泣。窗边放下两层窗帘,使得房间愈发昏暗。
“总有一天……”祥子啜泣着,声音颤抖。
“嗯?”泰史温柔地抚摸着妻子的发。
“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
9
杜萌坐在床上用餐。
“好吃吗?”站在窗边的纱奈惠问。
“怎么可能会好吃。”杜萌叹了口气回答:“姐,拜托你帮我吃了它。”
纱奈惠看着手表,走到床边。
“我该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你再待一下下嘛!”杜萌把筷子搁在托盘上说。
“真难得你会这么说。”
“对啊,我自己也吓一跳。”杜萌点头。
“好吧,那再坐一会儿。”纱奈惠坐在长椅上。
“好想抽烟喔。”杜萌把托盘放在边桌上,坐在床边。
“不行……”纱奈惠笑着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啊,这里是医院唷。杜萌,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呃……”
杜萌沉默了一会儿。
“你想说什么吗?”纱奈惠叠起腿问。
“咦?什么?”
“你有什么事要说吧?”
“有吗……”杜萌下床穿上拖鞋。
“为什么两年都没回来?难道你有了结婚对象吗?”
“才不是。”杜萌摇头,“并没有……”
“要不然呢?”
“因为哥的关系。”杜萌走到窗边。
纱奈惠没有回答,杜萌回头看着她。
“那件事情之后,哥还好吧?”
“没变啊。”纱奈惠盯着她的脸回答。
“他……有提起我吗?”杜萌慢慢走回床边。她被姐姐盯得有些害羞,抬头看着天花板的两盏日光灯。
“没有。”
“是喔……”杜萌又叹了口气,“从此哥的房间就一直上锁,已经三年了……”
“那是素生自己要求的。”纱奈惠垂下头。她都是这么直呼素生的,可能是年纪相仿的关系吧。
“不是妈提的吗?”杜萌有点惊讶。
“没有,是素生要我们这么做的。”
“嗯。”杜萌点头,还是颇感意外。
“不用那么在意。”纱奈惠抬起头说:“他也反省过了。”
“嗯。”
“你也是吧。”说完,纱奈惠拨着头发。
杜萌坐回床边。她不懂姐姐的意思,是说自己也反省过了吗?该反省什么?自己捅了什么篓子吗?杜萌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但遍寻不着答案。
“如果没有人开锁,哥就出不来吗?”杜萌看着纱奈惠说:“姐,谁知道哥房间的钥匙放在哪里?”
“大家都知道啊,”纱奈惠回答。
“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