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走蓑泽家五百万现金的嫌犯赤松浩德呢,还是另有其人?
戴眼镜的小姐帮杉田递上麦茶。
“杉田先生见过蓑泽素生吗?”
“素生吗?当然见过。”
“最近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好几年前了,大概是我刚到议员这里工作的时候。议员偶尔会在家里举行众会,那时候小姐也还是高中生吧。我就是在那阵子见到素生的。”
“那还真久远呀。”西畑扬起下颚,“蓑泽家常常有类似的聚会吗?”
“不不,议员自家办的私人聚会,一年不过三、四次。”
“您每次都出席吗?”
“没有。”
“最近参加的一次呢?”
“呃……是今年的黄金周吧,三个月前的样子……”
“那时候素生没有出现吗?”
“没出现。”杉田抿着嘴,表情显得有点稚气,“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觉得那种场合很不自在吧。素生原本就是性情纯真的人。”
“出席那次聚会的还有谁?”
“我想想……”杉田眯起眼睛望向窗户,“大概有十五个人吧……我也不太记得了,亲戚有蓑泽幸吉先生以及蓑泽干雄先生;其他则有工商协会的夫妻档……呃……好像还有两、三个人。要我现在立刻查给您吗?”
“不必不必。蓑泽家只有蓑泽夫人出席吗?”
“还有纱奈惠小姐……”杉田赶紧微笑着说:“小姐好像有带一位男士来呢,但那是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就不清楚了。”
“杉田先生结婚了吗?”
“还没有对象啊。”杉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蓑泽幸吉先生的年纪很大了吧?”西畑问。
蓑泽幸吉目前是蓑泽家的一家之主。县议员蓑泽泰史是蓑泽幸吉的女儿橙子的丈夫,因此是入赘蓑泽家的女婿。十三年前橙子过世,现在的蓑泽夫人祥子是泰史的第二任妻子,带着两个女儿纱奈惠和杜萌嫁进蓑泽家。而素生是蓑泽泰史和前妻的独生子。
“已经八十……二岁了,”杉田回答:“那一次的聚会上,蓑泽幸吉先生的健康状况本来还不错……”
“本来?意思是他最近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嗯,从六月到现在都在医院。”
前国会议员蓑泽幸吉是地方上举足轻重的政治人物,五、六年前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休。蓑泽干雄是他唯一的儿子,不过并没有步上和父亲一样的道路,倒是女婿蓑泽泰史继承了幸吉在地方上打拼下的政治基础。
同样的情形如今也发生在泰史身上,他失明的儿子很难踏上政治一途。蓑泽泰史会招赘一个女婿吗……西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7
堀越刑警回到长野緜警时已经是傍晚六点。他稍稍浏览过监识课刚出炉的报告,并无重大发现;驹之根别墅也没有关于歹徒的蛛丝马迹,因为他们一直戴着手套和帽子,好像还尽可能不到处乱跑。除了不去动用停车场的车,歹徒们还对别墅全面的地理位置了若指掌,看来是颇具计划性的行动。
警方采验遗留在现场面具上的毛发,验出歹徒的血型是A型,恰好与赤松浩德的血型相符。然而除此以外,无论是遭杀害的两名歹徒还是面具的来源,却都一无所获。
另外,爱知县警也针对爱知县犬山市的蓑泽宅邸进行简单调查,但无法确定潜入的歹徒就是赤松浩德。歹徒同样戴着手套,因此即便警方采集了杜萌房间、餐厅以及客厅等处的指纹,也都毫无斩获。而杜萌驾驶至驹之根别墅的富豪车之后被歹徒开走,若寻获该车,或许就有进一步的线索,但至今仍在搜索中。总之,到目前为止,警方仍无具体证据确定逃逸的歹徒就是赤松浩德。
除了赤松,警方怀疑还有另外一名歹徒存在,而且猜测是那名歹徒杀了两名同伙;但事实上并没有在现场发现任何迹象,也不确定歹徒是否逃逸。如果说这第四个歹徒要离开现场,开车应该是唯一的方法,但是警方在附近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或是目击者;而东京传来的资料中也没有和赤松、鸟井以及清水相熟的人物。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第四名歹徒确实存在,现在仅有的线索,只是法医相验结果显示被杀害的两个人曾遭到搬移。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枪击,别墅里的四个人都说在早上九点半左右听见屋外传来两声枪响,但不确定是否由停车场传出。从别墅窗户眺望停车场的视线被树挡住,仅能看到部份的厢型车。
别墅里的蓑泽泰史、祥子、纱奈惠以及水谷启佑四人,在听见枪响的当下并没有立刻跑到屋外一探究竟。当时蓑泽泰史和水谷敔佑待在起居室里,至于待在寝室的祥子和纱奈惠听到枪声也只是走到窗户旁边观看,想必是担心出去会有生命危险。四人离开别墅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这时停车场又传来枪响,好像是赤松在逃逸前对空鸣枪。四人在枪响后听见有人驾车离开的声音,于是才害怕地出门察看。
夺去鸟井惠吾和清水千亚希性命的应该是九点半的那两声连续枪响,也就是十一点蓑泽家人发现尸体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