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抗议接着说:“你知道吗?”
“嗄?真的吗?”萌绘知道犀川换了话题,但这个话题让她很难抵抗。
“快到新横滨了,我才想到。”犀川打开杯盖喝咖啡,“说是双胞胎。”
“双胞胎?”萌绘又吓了一跳,“仪同都没写在信里面啊。预产期几月?”
“十月底。”
“讨厌……所以她一直瞒着我啰。”
“对。”犀川喝着咖啡,侧看萌绘,“所以你看,在别人开口以前不会主动透露什么的大有人在吧?”
萌绘想喝咖啡,但还太烫。
“一直想着人家什么时候会问你,到后来连自己也不问了,周围的人也不会问。这大概就和‘人是怎么来的’还有‘人要去哪里’是同样的问题。”
“你在说什么?”萌绘皱着眉头小声说。她知道犀川心情不错,但此时他说的话就像一毫克的物质溶在一吨的水中一样,细琐到难以捕捉。“你是说蓑泽家的事?”
“不,是从这件事情学会的理论。”
“学会?”萌绘感到可笑,“学会?你学会了什么?为什么学得到呢?事情又还没……”萌绘看着犀川的脸,恍然大悟,“老师……你该不会知道什么吧?”
犀川抽完烟,又喝起咖啡。他的视线越过萌绘,看向窗外。
“犀川老师,你想出问题的答案了对不对?”
“没有。”犀川面无表情地摇头。
“说谎!”萌绘瞪着他。
“我只是客观地看待事物,不会断言结果正不正确,也不想断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客观可以让人一眼就看见事情的肌理。或许在某个情境中,一时没有人发现自己很主观,但这种不安定的状态不会持续多久;换句话说,总有一天会有人察觉。大部份的人是当事者,所以没有省悟,你应该早从天王寺博士的事件学到了这个教训。西之园,你该多阅读一些不怎么离奇或是让人捏一把冷汗的推理书籍,当你不去看离奇的一面,就会得知一切手法。而且,你是怎么同事?你一向是在书本和舞台之外生活的人,不是吗?”
“所以站在客观的立场就对了?”
“对……但这并不容易。因为身处某个情境中时很可能被外在事物干扰了思绪,此时凭藉的就是高度的思辨能力了。此外,思考时也很难不接触事情的核心,立场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影响。”
“可是老师,我完全没有陷入这次的事件啊。之前我把心思都花在有里匠幻的事情上……所以我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从远处客观地看整件事情,”
“远处啊……这样很好。”犀川耸耸肩,“像我都觉得无所谓。”
“你这样让我很困扰!”萌绘稍微放大了音量,周围的乘客看了过来,她又压低声音:“老师,你这样不好。”
“现在的你就是不够客观。”犀川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你应该试着把事件看得更无所谓一点。”
“没办法。”萌绘喝下凉掉的咖啡。
老师刚开始就知道啰?知道有两个面具的理由?还是素生失踪之谜?应该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吧,因为凶手很有可能是犀川和萌绘都不认识的人。
或者,歹徒是蓑泽家的人杀的?有可能吗?其实萌绘不是没想过,还曾在电话中向蓑泽杜萌提起她天马行空的推论。但那始终是假设,假设的意思就是说可以这么想,但她并不认为能够证明实际情况。如果用几种不同的假设来解释现况,只会造成与现况之间的岐异,让矛盾的地方变得更加矛盾。
“你有注意到名字是反的吗?”犀川突然这么说。
“嗄?”
不可能听错,犀川说的一字一句她都听得很清楚。萌绘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所以刚才的梦……
萌绘瞬间以为犀川看到她作梦,一时还羞红了脸,但马上恢复理智否定这个可能。她开始冷静思考,还一度屏着呼吸。
“呃……”她叹了口气,“老师,这是……”
“没关系,”犀川露出微笑,“你只要去想面具的事。”
“好……”萌绘的头脑运转着,但最上层还是空的。
“我没提示过吗?”
“你只说面具有开孔。”
“孔是什么?”
“孔……就是孔……”萌绘看着犀川,但他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孔是物质或物体间的空隙……或是无概念时所表现的语言……”
“没有物质是否表示无法连续呢?但透过场发射电子显微镜来看,物质本来就都不是连续的,也就是到处充满了缝隙。”
“物质不存在于某个特定范围内,而存在于外侧……这就是孔的条件。换句话说,就是密度差。”
“面具为什么有孔?”
“为了看见,戴上面具的人可以看见外面。因为必须让光线通过,所以必须确保某一个区域是没有遮蔽物的。”
“为什么袭击你朋友的男人要戴面具?”
“因为他不想被看见。”
“被谁?”
“杜萌……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