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窗边则是不必要的深色地毯,此时神谷美铃小姐侧身坐在地毯上排着牌,她身旁坐着石野真梨子,沙发呈低矮的造型,没有刻意的形状,是一件现代感十足的家具,我不知道她们正在玩扑克牌还是塔罗牌,反正就是一种乐于得知未来的自虐游戏。
石野真梨子正是我的未婚妻,中分的直发,典雅的鹅蛋脸,总之看起来很古典,虽然称得上是美女,但身处在这间屋子,她的美丽却毫不显眼,因为屋里其他女性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即使地毯上坐姿优美的神谷美铃小姐也不例外。
不,我认为她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光是骨感的身材就令人印象深刻,病态似的苍白小脸上有着一双充满魅惑的大眼,独特的造型简直如同经过恶魔精心装扮,纤长的睫毛不停眨动,她的美已超越常人眼中的美丽,根本是一尊精心打造的艺术品。
神谷小姐颇能突显她特别的相貌,她是位顶尖的模特儿,不过我不知道她属于哪个领域,可能是服装模特儿、平面模特儿,或两者皆是,模特儿这个词本来就是一种仿效,但最终的原型为何?至少她不是一般人的体态。
将杯中的白兰地分作数次滑过喉间,我若有所思地眺望窗外,而身旁的两位女性不一会儿就对我失去兴趣,神谷小姐继续排列着牌,真梨子则在一旁抱着双臂观看,庆幸的是她们的游戏似乎渐入佳境,无须别人加入也能顺利结束。
雨点打在窗面,此时室外更加昏暗。我还比较担心外头的风雨。
“笹木,你散步得如何?没淋湿吧?”我身后传来声音。
回过头,桥爪怜司笑嘻嘻地从吧台旁的门后往我这里看,他是这间别墅的主人,跟我同年,不过我比他大了几个月,桥爪体格结实,黝黑的脸庞加上一头绑起来的长发,就像是印地安人,没错,就算是印地安人,他也是属于酋长那一类。他的眼睛像鱼眼一样又圆又大,总是缓缓移动,但对于他单薄的嘴唇上蓄着少许胡渣这点,我无法说出什么赞美,他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眼神和体魄都神采奕奕,任何细微动作都让人觉得他充满活力,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总给人有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不过认识他之后,才知道他其实非常直爽,也很好相处,完全推翻我对他的第一眼印象,在职场上我也曾遇到几个有着两种截然不同个性的人,我想那些人就是政治家、艺术家,或是称为天才的人种吧。
我把空酒杯放回柜子上,然后走近桥爪。
“桥爪,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在他耳边说。
坐在窗边的女人们依旧沉溺在游戏里,我和桥爪进到隔壁房间,那是位于厨房和客厅之间、没有特别用途的地方。
“怎么样?发生什么事?”
“我在散步途中遇到一个女人。”
“女人?在哪?”桥爪倒吸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睁地更大了。
“沿着南边往下走的溪谷,那边不是有条河吗?就是铁路中断的地方。”
“她是谁?登山客吗?”
“不,她叫做西之园。”
“啊,那是……邻居。”桥爪用力点头。“你说她叫西之园吧,我知道她,有一次她来我家打过网球,不过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啦,唉呀,实在……”桥爪说着说着把脸凑过来。“为什么西之园小姐会在那里?钓鱼?赏鸟?”
“这……我……”我心中一边盘算着该怎么说,一边回答。
“然后呢?”桥爪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坐在一台沉甸甸、不知名的机器上。
“中途下起雨来,我和她都淋湿了,呃……其实她正在楼上梳洗。”
“楼上?”
我示意桥爪小声点。
“在你房间?”
“嗯,就是这样。”
“嗄?为什么在我家?为什么会来?”说到这,桥爪不发一语皱着眉,不怀好意地露出笑容,我厌恶这种表情。
“抱歉。”他好像看穿我脸上的不悦,立刻道歉并假咳几声。“所以呢?难道要我帮你瞒着大家?”
“不不,怎么可能。”我赶忙否认。“不是这样啦,我打算开车送她一程。可是她,嗯……没有换洗衣服,外头下那么大的雨,衣服都湿了。”
“啊……”桥爪张着嘴点头。“什么嘛,原来如此,没问题,我叫滝本立刻准备。”
滝本是这间别墅不多话的佣人,没有特征也没有缺点,年纪有点大,谨慎的程度相当适合这份工作。
我点点头表示谢意,桥爪看着窗外。
“不过,你要在这种天气开车?”
“嗯,送她到山下的车站。”
“车站?西之园家的别墅就在车站附近呀。”
“好像有事情发生吧,详情我也不太清楚。她不想回去,要直接去车站。”我只说了这些。本来我也没问个仔细。“抱歉,我擅自作了决定,麻烦你了。”
桥爪叹了一大口气,微笑着轻拍我的肩膀。
“无论如何你很幸运。”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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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应该有人快觉得受不了吧,我好像天生就懂得体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