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野洋子,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对着萤幕,洋子和萌绘的书桌虽然是面对面的,但因为中间挡着两个电脑荧幕的关系,所以看不到对方的脸。
“你刚才在做什么?跟犀川老师聊天吗?”
“不是,是跟国枝老师。”萌绘回答。
“你一看就是一脸疑问的样子,大小姐。”坐在萌绘斜对面桌的金子说:“还是今天早上那个疯子是什么的问题吗?”
“是啊。”萌绘点头。
金子吹起短促的口哨。“你是当真的吗?怎么还在烦恼那种事啊?真受不了……你实在有够闲的。”
“难道不行吗?”萌绘略带恼怒地瞪着金子。
“你在生什么气啊?”金子笑了。
“萌绘,难不成又是有关命案的吗?”依旧被电脑荧幕挡住脸的洋子突然出声。“啊,是星期六的那件案子吗?”
“星期六的案子是什么啊?”金子在一旁插嘴。
“你没看报纸哊?”洋子站起身来。“就是公会堂的断头命案啊。”
“我哪知道。”金子不屑似地笑了笑。“断头?所谓的断头,是真的有人的头被砍断吗?”
“是啊,脖子以上都被拿走了。”萌绘回答。
洋子越过萤幕盯着萌绘的脸。“果然是这样没错……跟我想的一样。讨厌啦,总觉得执着于这种事的你好奇怪喔。”
“不行吗?”萌绘瞪着洋子。
“当然不行啰,瞧你在说什么啊?当然是不行的呀,萌绘。”洋子走到萌绘附近。“你那种兴趣,我实在是不敢苟同。如果你没这种兴趣的话,一定会更……”
“更怎样?”萌绘坐在自己椅子上,抬头仰望走过来的洋子。
“就是更……呃……更正常啊。”
“谢谢你的关心。”
“你这样说根本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嘛。”洋子将脸凑近她。“我知道了,我就当你的商量对象吧,你就尽量讲,我都会耐心听完的,所以请你不要再一个人独自烦恼,愁眉苦脸了。”
“我才没有愁眉苦脸呢。”萌绘转向金子。“是吧?”
“是啊,真要形容的话,应该说是乐不可支吧。”金子笑着说:“大小姐你的烦恼,与其说是关心案情,不如说是在担心别人如何看待你这个特殊的兴趣吧。”
“才不是呢!”萌绘站了起来。
“我觉得我并没说错,你就再好好想想吧。”金子歪着嘴角,避开萌绘瞪着他的视线。之后发觉金子的话也许就是自己的心结所在的萌绘,也不反驳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唉,说嘛,我一定会听的。”洋子说。
萌绘看了看手表衡量一下时间,决定向她这两个同学说明整件案子的详情。本来以为会很复杂的案情,没想到说出口的结果,却是意外地单纯,在金子将第一根烟抽完之前,萌绘就已经把自己所持有的情报大致分享完毕了。
“那昨晚呢?”金子在烟灰缸里揉熄香烟。“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听到问题的萌绘,只有提起在鹤舞大学医院跟寺林高司见面的情形,和之后在筒见纪世都工房里遇到的那场疯狂庆典。把她昨天傍晚在咖啡厅跟近藤刑警会面,以及在爱知县警局和鹈饲刑警面谈的内容完全保密。
“大小姐,真亏你敢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啊。”金子喃喃地说:“那家伙是什么人?艺术家吗?”
“虽然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但当时其实有警方在跟监,所以并不危险。”萌绘一派轻松地说。
“可是,那个叫寺林的人,有可能是杀人犯吧?”牧野洋子说,她就坐在萌绘附近窗子旁的桌子上。“如果换做是我的话,绝不会单独一个人去的。”
“你们认为砍断头这个行为本身代表着什么意义呢?”萌绘试着问看看。
“拜托……别问我这种问题好吗?”
“洋子,你刚刚不是说过,我说什么你都会听的吗?”萌绘嘟起嘴。
“先别说这个了,萌绘,你是怎么混进医院的?”
“是假扮成护士吧?”金子说。
萌绘听见金子的回答吓了一跳,不禁往他的方向愣住几秒。金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电脑荧幕。到底金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恰巧的玩笑话?
“一般来说,犯人之所以会把头砍掉,都是为了不让死者的身分被认出来吗?”洋子说:“不管是在推理小说里或电视推理剧里,出现这样的桥段是很普通的。”
“哪里普通啊?”金子打趣地说:“那种事算是普通吗?”
“连警方都已经断定死者是筒见明日香小姐了。”萌绘说明。以现在警方的侦查阶段而言,还看不出来警方对这点有任何怀疑的样子,毕竟案发现场的指纹警方已经采集完毕,而其它的科学检验也应该同步进行才对,不晓得DNA方面的比对要花多少时间呢?
“那么一定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异常理由吧,比方像只是单纯想把头砍下之类的。”洋子皱着眉头说:“那跟小孩子把洋娃娃的头拔下来是一样的道理吧?残忍的行为本来就不需要特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