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分明;后来相见则觉得你有种与世隔绝的稀有感。但现在这些感觉都已经消失了,我感兴趣的人再也不是你了,西之园。”
“荣幸之至,我不想成为博士的研究对象。”
“为什么你选择着地了呢?明明在天空飞翔会自由地多,为什么你忘记了自己的能力?”
“那都无所谓。我……只想变成一般人。”
“一般价值是谁订定的?恋人很可亲、孩子很可爱、生命是重要的、从前是怀念的……这些是谁订出来的?”
“谁订的都好,我能认同。”
“这些只是不起眼的器皿喔,”真贺田微笑。“为了装进小器皿就产生必要遵守的约束,为了调味而加入假想建构的道德和装饰。为什么不看清本质?”
“我不想看清。”
“因为恐惧吗?”
萌绘朦胧不清的头脑只能反刍真贺田四季的一字一句。
“对,我害怕。”
“的确很恐怖,成为不了器皿中一份子的那种恐怖感。就像是怕被打的孩子下意识地举起手反抗,这种反射动作就是支配人类社会的起源……”
“请让我回去!”萌绘的声音颤抖。“拜托,让我……”
“你害怕吗?”
“拜托,我……”她哭了起来。
“西之园,你别哭。”
“我求求你……”
“对不起喔,”四季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我并不打算带给你困扰,所以你别哭。”
“求你让我回去……”她泣诉着,“我很不舒服。”
萌绘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昏厥了,视野变得极度狭小,这是她贫血晕倒前的预兆。她决定闭上眼睛,藉此断绝与外界的联系,这是她现在唯一具有的防卫能力。
萌绘心想,博士最后温和的那句话跟之前宛如铜墙铁壁的思想宣言充满矛盾。也许,就像塙理生哉说的一样,天才并不会感到矛盾,而是能站在不同情绪的两端。
“你今晚应该会看到十分神奇的事吧。”四季的话让萌绘张开眼睛。“无论如何,你们的任何装饰都没有意义,装饰的同时,你们也会理解不安定的假象。”
“会发生什么事?”
“有人会死。”
“请你停止!”
“只有上帝能阻止死亡。”
真贺田四季把手伸向白色光线,仿佛暗示着这道光芒一旦消失,世界也将灭绝。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博士……”
萌绘突然觉得好冷,再度阖上双眼,她感受到血液的流动与呼吸-此刻只有呼吸跟心跳像时间一样,规律且稳定地持续。
06
“你看,就是那个。”反町爱朝着身后大喊。
牧野洋子回头看着小爱指的码头角落,打上灯光的海盗船前方有头巨大的机械水怪,光是头部看起来就有两公尺高,天色已晚的关系,看不清楚其他部分,但浮出海面的身躯至少有五、六公尺。洋子慢慢接近,避开街灯的光线来到最靠近水怪的建筑物旁,虽然只看得到影子,但由此可知机械水怪的身体分成若干关节,与一旁的小屋连接在一起。小屋可能是机械室或操作室,让水怪可以像挖土机一样移动。
“看起来好恶心。”反町爱说。
“我们回去吧,萌绘应该回去了。”洋子建议。
“说什么回去……”小爱笑着说:“我们应该见机行事,先不要回去吧?走啦,我们去饭店楼下的酒吧。”
“还要喝喔?”
“喝多少我都可以啊,你呢?”
“嗯,那……我们先回房间看看,萌绘在的话就一起去,如果不在,我们就离开房间不回去。”
“你太聪明啦!”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尽管晚风异常刺骨,但她们穿得够多,身体还是感到暖和;跨过桥再往前走几步就是饭店的广场。投射灯上伫立着教堂的钟楼,洋子瞥了一眼,走进饭店中庭的拱门。经过大厅柜台,来到电梯门口前,反町爱走去酒吧瞧了瞧又转回来。
“那里真不错,”小爱一面走进电梯一面向洋子报告。“萌绘跟那个总经理会不会就在里头。”
“不可能啦。对方是总经理耶,一定有自己专用的接待室吧?”
“好危险呀。”
“刚才萌绘不是说她要换衣服吗?这次出来她的行李重的要命,可能就是因为要跟那个人见面喔。”
“那家伙的衣服多,是大家都知道的啦。”小爱摊开手说。
“咦,是喔?”
“该怎么说……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啦。”
“嗯,我知道她家很有钱。”洋子表示理解。“萌绘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唉呀?牧野,你不知道喔?”
“嗯。”洋子点头。大学入学以来,她从未听萌绘提起家里的事。
“太好了!”小爱说着,电梯门刚好开启。“解说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当成等一下喝酒的下酒菜。”
二人用门卡打开三四三号房门,房内一片安静。
“我就说还没回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