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假设幻兽就是鬼骨,那就表示,他们两人打通了鬼骨啰?”
“不,应该没这个可能。也许大凤和久鬼两人的血脉中,具有某种可以让鬼骨自然觉醒的要素。”
“可是,为什么大凤和久鬼会——”
“久鬼玄造。”
“什么?”
“久鬼的父亲,和那位叫亚室由魅的女孩,他们两人手中可能握有某种线索。”
“……”
“不过……”云斋只说了两个字,复又沉默不语。
“不过怎样?”
在九十九的追问下,云斋叹息似的缓缓吐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昔日的久鬼玄造会变成现在这样。”云斋百感交集地说道。
“昔日的久鬼玄造?”
“嗯。”云斋颔首道。
“你们过去有什么渊源是吗?”
“很久以前,我还年轻时,曾和他见过面。”
“在哪里?”
“在东京,一位名叫马垣勘九郎的武术家家中。”
“……”
“在马垣勘九郎的引介下,我曾去过中国。”
“去中国?”
“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告诉你这件事,现在先谈论鬼骨,也就是大凤的事。”
“是。”
“九十九。”
云斋似乎做了某个决定,低声向九十九说道。
“是我该去的时候了。”
“去哪里?”
“去久鬼玄造的住处。”
云斋脸色略显潮红。当然不完全是黄汤下肚的缘故。
4
——当晚。
九十九、深雪、坂口三人,已许久未像今天这样,齐聚于圆空山。
云斋后来躺回床上休息,一直睡到傍晚,现在已起身,换上短袖衬衫和洗至发白的牛仔裤,以他平常惯有的打扮,盘腿而坐。
斑孟和坂口虽然初次见面,但两人却是气味相投。
围坐在一起的众人面前,摆着探雪亲手做的料理。
在料理短上桌之前,云斋便一直眯着眼,手端着烧酒自饮自酌。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已经一命呜呼,来到地狱了呢。”
云斋手持盛有烧酒的茶碗,畅谈今天早上所说过事。
“我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九十九这小子的那张脸。”
他喝了一口烧酒。
“我可真是悲哀啊。当时看到他那张邋遢的脸,差点就没继续晕死过去。”
“老师……”九十九说道。“你也该换了吧。”他眼中满是笑意。
“换什么?”
“一个地狱所没有的东西。”
尿布——九十九虽然没有说出声,但却做出这两个字的唇形。
“臭小子,你打算握紧这个弱点要挟我是吗?”
“这三天来,我已经握过好多次了,原来那东西就是你的弱点啊?”
九十九在一旁装傻。
“什么啊?”深雪向九十九询问。
“用不着说。”云斋说道。
“真想知道。”坂口插话道。
他向斑孟使了个眼色,寻求他的附和,斑孟表情没变,只是低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啊?”坂口持续追问。
“喂,那东西怎么讲啊?”斑孟面向九十九,以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尿壶的形状。
“对了,叫夜壶。”他以广东话说道。
“斑孟,你想游泳回台湾是吗?”
“我还是不想回去。”斑孟一脸正经地说道。
“夜壶?”坂口不解地问道。
斑孟摇摇头,不发一语。看来,他决定装傻蒙混过去。
“告诉我嘛。”坂口向九十九逼问。
“你尽管告诉他没关系。”云斋睐着九十九。
“老师,你要是以后不再提那件事糗我,我就不说。”
那件事指的是八月时,九十九在荒久海岸喝的酩酊大醉,还找深雪出来,对着大海狂呕的那次事件。
有旁人在时,云斋不会提及此事,但若是只有他和九十九两人一起聊天,一旦斗嘴说不过九十九时,他便会以此作为调侃。
因此,一提到那件事,他们彼此都很清楚所指为何。
“知道了、知道了。”云斋说道。
“这样就算取得和解了。”九十九说。
“什么是‘夜壶’?”深雪还未死心,仍旧向九十九寻求解答。
“在中文里头,是烧酒的意思。”云斋想含混带过。
同时通晓广东话和日语的斑孟,站在一旁暗笑,望着九十九与云斋这对师徒。
好久没这么愉快了。
然而,愈是愉快,九十九心中的黑影愈是挥之不去。
大凤现在不知下落为何?他感到牵挂。
最后一次和大凤碰面,已是二十天以前的事了。
当时是在圆空山与大凤相遇。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