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增,我该不该去跟老师说呢?”
跟老师打小报告。这大概是我所想像得到的最糟糕的选择了吧。可是我也想不到其它方法了。
“怎么了?好不像澄澄的作风喔。”
“我就觉得我无计可施了。”
“……如果澄澄劝大家别再欺负她了,搞不好大家会住手吧。”
“你真这么认为?话说回来,如果换作你是我,你做得到吗?”
“……”
我也跟小增有过这样的讨论。
最后我什么行动也没采取。因为我一筹莫展。
我虽然没将渚拒于千里之外,可是也没有跟大家做任何喊话。
时间就这么拖拖拉拉地过去了。
尽管如此,我仍认为如果我的存在对小松渚而言,有发挥到类似某种防波堤效果的话那就好了。
小松渚偶尔会跑来找我,嘀嘀咕咕地讲一些话。例如昨天看的电视节目、或者算不出来的数学问题。想当然尔我也不会算,这种时候就会找小增帮忙,我也顺便学到解法。
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互动有帮忙到渚。
不过看来是我误会了。
“那女生真的很烦耶!”
跑来跟我报告的,果然还是我的朋友。
“她打算巴结澄澄的企图超明显的嘛!澄澄你最好不要理她喔,免得她骄傲起来,而且澄澄你的评价也会跟着降低的。”
朋友半开玩笑所说的话令我畏怯了,我觉得我过去所成就的一切会化为乌有,这令我害怕。万一有任何差错,就换我变成“小松渚”了,我如此心想。
从那天起,我开始慢慢地避着小松渚。良心隐隐作痛。不要积极做出欺负渚的行为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
可能渚也有察觉到我在避着她吧,过没多久她就没像以前那样那么黏我了。
我有好几次看到她独自一人在看书。
后来渚渐渐地开始不来学校,第二年的冬天时,她完全拒绝上学了。
事态到了这个田地,我才终于发觉严重性,也知道渚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来找我说话的。
是我害的,我不禁心生这种念头。渚是仰赖我的存在才得以支撑下去的,身为支柱的我对她置之不理又能如何?我不是很向往正义小超人的吗?
帮助弱者正是小超人的责任。防波堤?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我必须向渚伸出援手!
我跑去渚的家,游说渚回学校上学。
渚始终都以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目前身体不舒服……就只是因为这样而已。”
我开始天天到渚的家报到。我告诉她许许多多的事情,诸如学校发生的趣事还有一些其它无聊的屁话。每天、每天,都没有缺席。我天南地北地聊,直到渚愿意好好回应我的话题为止。在我锲而不舍地努力下,渚终于又一点一滴地恢复笑容了。
不是只有这样而已,光这样还不够。
我下定决心了。
于是在某天的下课时间,我气势凌人地站到了讲台上,公开向全班同学呼吁不要再欺负渚了。我口沫横飞地讲了很多自以为校园连续剧主角的天真台词,豁出性命拼了。不容否认的是,我脑子里确实存在有“我搞不好会变成小松渚”的胆怯念头。
但我并不是一个人,我的身旁不论何时都有小增陪伴,有小增在支持着我。
坦白说,大家的反应很微妙,所有同学都面露“我们凭啥要被你讲成那样?明明不对的是她耶!”这种表情。
我憋了很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喝!”
我大叫一声,使出了封印已久的踢技。尾劲之锐利连我自己也惊叹不已。
我的右脚踹飞了讲桌。坐在前排的家伙们无一不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很好,我明白了。今后如果有人再说小松渚的不是,我先站出来跟你奉陪。”
我摆出格斗的架式说道。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教室一片鸦雀无声。
糟糕,我是不是太冲动了?我在心中默想。可是现在这个场面我已骑虎难下了。
这时教室响起憋笑的笑声。
“讨厌啦,澄澄。”
我回头一看,小增正用手捂住嘴巴憋笑。这个举动也就表示小增正在强忍着爆笑。
顿了一拍,全班陷入了哄堂大笑。
“澄澄,你超有男子气概的!”“我恋爱了。”“拥抱我好吗!”
“咦?什么?怎么回事?”
我明明是抱着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情放手一搏的,不知为啥却惹大家哄堂大笑。
不过以结果而言,状况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气氛产生了变化。
虽然也不是因为这样渚就马上回来上学然后成功地跟大家打成一片,不过至少我们接纳了渚。
“为什么你那个时候笑了?”
事隔一段时间后,我有问小增这个问题。
“照那情形发展下去,下回就要换澄澄被当作坏人了吧?我不希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