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广海还是很奇怪。
然后就在今天,我下定了决心要在考试结束的今天跟踪那须广海。我一定要揭开不知不觉间冒出来的同班同学·那须广海的秘密。
“因为这样,今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
“我一整个不懂你的‘因为这样’到底是怎样就是了。”
小奈一边用眼睛跟不上的速度输入短信一边说道,简直就像时下女高中生一样。应该说,她本来就是个绝赞女高中生吗?
“总之我必须揭发那须广海的秘密。”
“啥?那须同学?”
小奈从手机抬起脸,瞄了那须广海一眼。
“米奇你在说什么啊?”
“我没办法仔细说明,反正等我知道了以后再告诉你。”
听我这么回答,小奈一边摆荡手机一边“嗯~”了一声,露出牙齿贼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就好像从格纹的上衣拿掉直线条纹。说得简单易懂一点的话,就是不正经的笑容。
“哎唷,该不会米奇你对那须同学……嘿~嗯~原来是这样啊。”
“随便你怎么说,我有我的使命。”
没错,这或许是使命。这个班上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而已,这里面一定有它的意义存在。换个说法,也就是说我是被选上的勇者。
“男人婆妹身怀使命这样吗。好吧,那你好好加油啰。”
小奈发出窃笑说道。完全把我当笨蛋了。
我不理会她的讥讽,监视起了那须广海。今天绝不能跟丢。我甚至舍不得眨眼晴,注意观察那须广海的一举一动。
班会结束的教室显得闹哄哄的,同学进进出出也很频繁。那须广海从桌子里头拿出笔记本塞进书包,穿上深蓝色的毛大衣、围好有着长时间熬煮的浓茶色的围巾后,一声不响地慢慢站了起来。
这时渡边同学突然从我的眼前经过。我绝不允许坐视他消失!
那须广海已经不在位子上了。我眼睛转去看教室的门,他已经在走廊踏出第一步了,我背起自己的背包追了上去。
一离开校舍出入口,果然天空布满乌云阴森森的,天空沉重得好像会随时突然掉下来一样。搞不好等一下会下雪。冷硬的空气仿佛要刺破皮肤一般,脸颊好刺痛。呼出的气息形成一道白烟。
那须广海一如在被归宅部社员塞爆的路上穿梭前进一样以一定的步调走远。虽说速度并不算是特别快,可是能在人潮中像那样毫不迟疑地前进还真有点诡异。也不叫诡异,应该说真有一套。一般来说,自己的步调很简单就会被人影响破坏了吧,实际上我现在就是处于一个一边说“啊,对不起借过一下”、一边使出全力穷追不舍以免跟丢那须广海的状态。
那须广海正往民营铁路车站所在的方向前进。现在想想,我根本不知道那须广海住在哪里。要是让他坐上了电车,我该怎么办?就在我思考这种问题时,他已经不是朝“民营铁路车站所在的方向”、而是完全就是朝民营铁路车站走去了。
确定那须广海用定期车票刷过验票口往上行月台走去后,我也穿过了验票口。近年来已迈入便利的时代,一张卡片就能搭电车。“十年前的跟踪一定累死人了吧。”我心想。还得一一买车票,不对,就连车票要买坐到哪里的才好都是一个问题吧。轻松跟踪的时代已经来临了啊。咦,这问题还颇严重的不是吗?说不定我自己也被人跟踪呢,哈哈……很难笑,虽然我还是笑了。
我没有搭电梯,而是靠双脚爬楼梯缓缓上到月台。我像是攀在墙壁一样躲了起来,确认那须广海人在何方。
有利的是,他似乎打算搭第一节的车厢。他正站在月台的前头看宜春小说网本,尖细的下巴埋在围巾里面。
我在不会被发现的程度下拉近距离,在离自己较近的长凳坐了下来。过了两分钟左右,大原沙耶香的站内广播响起了。
那须广海在第五站下车,以一定的速度迈步行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凭直觉猜出他的目的地了,他要去医院,这里看得见一间很大的综合医院。在这片沉重的天空下,那栋建筑看起来就像一座要塞似的。
那须广海是生了什么病吗?这样的念头掠过了我的脑海。
他的脚步还是没有一丝迟疑。当他穿过会“wi——n”的一声发出听起来很像奥地利首都发音的自动门后,他走在回廊上,然后在标示有“西栋”的场所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这下糟了,我总不可能跟他一起搭电梯。雪上加霜的是,我就连那须广海要到哪一楼都不知道。
不过,这情况看来,患者并不是那须广海、而是另有他人。有人正在住院吗?所以那须广海才会前来看病也说不定。原来如此。
一思考到这个可能,我就有些疑虑。若说那须广海有定期来向某人探病的话,那么他不参加任何社团和委员会也是十分合情合理,之所以存在感会莫名淡薄,探病疲惫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入院的人不知是家属还是谁,若是关系亲密的人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吧……
不对不对,且慢且慢。二年二班的教室多了一个人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