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张脸。
「五人……」
她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男子的声音顿时在脑海鲜明地重新浮现。
——『必要常数为五人』,请各位务必铭记在心。
这一瞬间,宗助的心脏仿佛快要炸裂了,皮肤也浮起了鸡皮疙瘩。
多了一个人……
此时,慈恩忠志用莫名平坦的声音说道:
「嘿……『必要常数』是什么意思?必要常数规定为五人,又是怎样啊?」
他的脸显得异常扭曲,大概是荧光灯明暗的差别所造成的吧。
「嘿,现在这个房间里有六个人不是吗?可是刚才那个男的有提醒我们,记得录音机也曾经提过吧?『必要定数为五人』。所以那是——」
慈恩忠志慢慢说道。
「你想说啥啊?」
宗助发现慈恩忠助的手里握着一个别章。
可以看见别章上头的安全别针。他打算拿那不起眼的凶器做什么吗……
就跟安全剃刀一点都不安全一样,安全别针也是一点都不安全,这样的想法从宗助脑中一闪而过。
「不如这么办吧。」
一唐突地提了个主意。
坐在一膝盖上吃着马铃薯片的一二三咬碎了一片,然后抬起头仰望一。从头套露出来的红色头发散乱地垂落。
「怎么办?」
「我跳槽投靠妳。」
一二三闭着嘴巴细细咀嚼,艾玛利亚则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好几秒时间。接着她旋即板起一张恐怖的面孔。
「你想背叛小九吗!」
艾玛利亚一边扭动身子将拘束具弄得喀锵喀锵作响一边咆哮。
一瞇起了左眼。
「我就坦白跟妳说吧,这下没有希望了,接下来的戏码已和大逃杀无异。妳看看慈恩忠志吧,他简直是杀气腾腾嘛,扑克牌成员要开始自相残杀了,待会儿上演的就是一场这样的游戏。」
「……你一看九形势不妙就要窝里反喔?」
一二三面露狰狞的表情问道。
「正是如此。早在一开始我不就说过了吗?我担心的是我自己。不过我好歹跟九搭档了一段很长的时间,这样做难免会觉得有愧于她,可是我也觉得顾好自己的死活比较重要哪!」
「我宰了你我宰了你我宰了你!」
艾玛利亚在旁叫嚣。
「另外就是我常常觉得九对我的态度有些太过分了,有违劳动基准法。」
听了一的说词,一二三「哦~」了一声。
「原来你对九心怀不满啊。」
「对,所以我要投靠妳,让我当妳的使魔吧?」
一二三咧开嘴露出冷冷的微笑,递出一片吃了一半的马铃薯片。
一用嘴巴衔住一二三分食的马铃署片。
一如享用象征耶稣血肉的红酒与面包的圣餐礼。
「你用那个想干么……?」
峰仓舞华一样紧盯着慈恩忠志手上的别章不放,语气显得十分严肃。
慈恩忠志在回答问题之前沉默了一段许久的时间。他先是用嘴巴呼吸数回之后才这么答道:
「…………我想拿来打开门的锁。」
他是否真的一开始就是做这样的打算,宗助并无法判断。
「没用的。不管怎么动手脚,门已经封死打不开了,现在只能想法子过关。」
名叫九的少女表示。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
「不用试我也知道。」
冷冷地断言后,少女这回将视线投向马场一茶老师。
「喂,人家有没有交给你什么东西?」
马场一茶一脸困惑地回看少女。
「我不晓得……妳到底是什么人?……Kyuu?」
他是看了名牌念出名字的吧……
「是念作Ichjjiku,没用的东西。」
少女的话使得马场一茶的脸色为之一沉。
「什……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金田,你们在做什么?现在立刻替我松绑。」
宗助果然还是不知道该跟眼前的老师转达什么事情才好。
一股忍不住想痛哭失声的心情在宗助心中油然而生。只想尽情地又哭又叫,大声喊出「管他去死」这几个字,好想退出这游戏,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如果说横竖死路一条的话,那干脆死一死也无所谓。
只求别再折磨下去、只求不会疼痛,如果能解脱的话,那又有何妨。
就算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出去以后照样是每天过着痛苦的日子。
外头的世界不也形同一场游戏。而且还不能从头来过,这比游戏还要差劲糟糕。
一死掉就结束了,形同死亡结局。不仅如此,还没办法重新再来一次。
宗助没有回答马场一茶老师的问题,掏出了一直塞在口袋里面的小瓶子。这东西真的是毒药吗?只要喝下它就能解脱吗?
「老师,请你先稍安勿躁。」
峰仓舞华的手在马场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