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从来没做过。
这样的指责实在是太过分了,肯定是把自己和其他的什么人搞混了。
饱含着恨意,希帕缇卡注视着走在自己前头的年轻人的背影。
在穿着灰色的羽织外套的他面朝的方向上,出现了一个仅由圆木栅栏围成的农村。在农村周围的草地上放养着许多黑色的牛,不过看不到饲主的身影。如果牛儿们突然发狂朝着这边冲过来的话该如何是好。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但是对希帕缇卡来说,任何东西都非常恐怖。
年轻人的名字是西奥博尔德。西奥博尔德·雅格兰。艾赛维纳的第二王子。
可是,尽管是第二王子的身份,其地位却岌岌可危。要不然也不至于听从王兄拉德的命令来做这种事情了。
逃跑的话会被杀。被扔入谷底一样会被杀。
不经回忆起去圣地萨伯利马莱巡礼的时侯,曾经看见过的那深不见底的山谷。如果真的落入了那种地方,是不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的。
西奥博尔德看着希帕缇卡的视线非常的尖锐冰冷,也不像是能够通过对话沟通的样子。不管怎样哭诉自己没有犯下罪恶的理由,他也听不进去。
可是,又该如何逃跑呢。
双手被手铐铐在一起,钥匙在西奥博尔德手里。如果没有那把钥匙,就无法打开手铐上小小的锁眼。
还是说放弃锁链的问题,趁他不注意的时侯从背后猛地扑上去击晕,然后逃走呢。可是,怎么看自己的力量也不是他的对手。另外,在他上下马车的时侯,看到过一把佩剑别在了外套的下面的腰带上。
而且,就算自己成功的逃跑了,又该去哪里呢。奥库托斯已经处于艾赛维纳的支配之下,自己根本没有可以投奔的人。
一想到这里,整个视界开始变得天旋地转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开始浮现在脑海里。
被刺穿了的年幼弟弟。发狂了的母亲。从背后传来的侍女还有神官们的惨叫。
——这不是我的错。
艾赛维纳的士兵们一开始就收到了杀死除希帕缇卡以外的所有人的命令。无论希帕缇卡是奋力抵抗,还是从一开始就挺身而出打算拯救众人,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
所以这不是我的错。希帕缇卡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心中默念道,然后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咔啦,锁链随着手臂的动作发出了声音。
尽管发出了声音,西奥博尔德也没有转头。是对希帕缇卡没有兴趣呢,还是发现了希帕缇卡正在哭泣然后佯装不知呢。
希帕缇卡觉得后一种是不可能的,艾赛维纳的冷血动物,是不会有这种体恤人心的温柔的。
喧嚣声逐渐靠近,因为一直低着走路,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村门前。
大门敞开着。用绳子把组成了格子状的圆木吊起放下,就是这样简单的构造。不过同地面接触的部分如同兽牙一样被削尖,如果通过村门的时侯切断了绳子,就会有一场惨剧发生。光是这么想象,希帕缇卡就不禁浑身颤抖起来。
在两倍于人身高的防卫栅栏上,非常靠近门的地方有一个瞭望台。卷着吊绳的滑车也设置在瞭望台之上,里面的中年男子用非常尖锐的眼神注视着二人。
「小哥是艾赛维纳来的吗?」
瞭望台上的人向西奥博尔德问道,西奥博尔德向上望去,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这个村子里面有兑换屋吗?」
「啊,有有。我们村的这个位置,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嘛。小哥的买卖,是那个吗……?」
男人用那个来指代希帕缇卡。对于被人当成了商品这点非常不满,想要大声的叫喊以示对这种无礼的抗议,但是西奥博尔德用力的拉了拉锁链暗示自己闭嘴。被手铐扯住的手腕隐隐作痛。
男人对于这样一种动作毫不在意,视线在希帕缇卡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歪着嘴笑了。
「不错呢。那个,多少钱?」
听到这句话,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的燃烧。
不仅把自己看作商品,居然还想要买下来。公主是能够买卖的东西吗!
这次是真的很想痛骂眼前这个无礼的家伙,但是嘴唇却好像离开了水的鱼一样不断开阖着发不出声音。
为了忍受心中的不甘而紧紧握着的拳头在不住的颤抖,锁链咔咔作响。
西奥博尔德看都不看希帕缇卡一眼,继续着和瞭望台上那个男人之间的问答。
「不好意思,这个已经有人买下了。费用也已经收下了,没法再卖给别人了。」
「是吗,那真是可惜——没事了,进来吧。兑换屋就在靠近东门的地方。这里是西门,笔直往前走马上就能看到了。」
似乎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买下,男人很快就放弃了。西奥博尔德的道谢好像是在朗诵台词一般,之后就拉着锁链通过了大门。希帕缇卡紧随其后。
「低着头把脸藏起来。就算被人搭话也别开口。」
通过大门之后,西奥博尔德小声的说道。是因为刚才希帕缇卡的反抗态度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