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缇卡松开了握着男人胸口的双手,西奥博尔德一把抓起那纤细的手腕就飞奔起来,然后男人换上了一幅恶魔的表情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紫丁香之瞳!奥库托斯的雪割草!国王的女儿还活着!」
因为这样一段话,人群再度恢复了热度。可这是和刚才有着显著不同的,杀意。
原本分散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人群一齐向这里靠近。就在被包围之前,西奥博尔德一把抱起希帕缇卡,跃上了停在锻造屋前,松开了套绳正在被锻造师傅检查着马蹄铁的状况的马儿。
在没有马鞍的状态下被人骑上背部的马儿因为惊吓而变得异常兴奋,高高的抬起前脚嘶叫起来。西奥博尔德一把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单手粗暴的夹着希帕缇卡以防止她跌落马背。然后更加粗暴的拉扯着马儿的缰绳,将马头调转方向。
马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奴隶商人,大声的喊着,偷马贼!拼命的想要把西奥博尔德和希帕缇卡拽下马背。可是已经兴奋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马儿用后脚用力的踹了主人浑圆的腹部,把奴隶商和背后的锻造师傅一起送进了锻造屋里。两人撞上了墙壁,痛苦的呻吟着。
就在这个瞬间,西奥博尔德已经获得了马儿的控制权。马儿一跃而起,仿佛在空中滑行一般,鬃毛也飞舞了起来,然后顺势越过了围观的人群。
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希帕缇卡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西奥博尔德的脖子。根本无暇去顾及把自己的身体靠在可憎侵略者的弟弟身上这种事情。随着马儿的嘶叫,她也发出了惨叫,然后更加用力的抱住西奥博尔德。
发狂了的马儿在连接着东西大门的道路上疾驰。虽然也有不怕死的家伙站在路当中试图阻止它,但那终究只能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看到马儿加速朝着自己冲过来,只能横向跳开让出道来。
马正朝着东门前进。西奥博尔德松开了支撑着希帕缇卡的右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失去了支撑的希帕缇卡,用指甲都几乎剥离了的力量,死死的抓着西奥博尔德的衣服。
东门的构造和西门基本相同。底部如同尖牙一般的门扉和上头的瞭望台。然后东门的大门也一样敞开着。
瞭望台上某样东西闪闪发光。那是在上头看守着的年轻人张弓搭箭瞄准着这边的缘故。
嗡,随着弓弦的振动声,箭矢也离弦而出。连闭上眼睛都忘记了的希帕缇卡清晰的捕捉到了这个瞬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箭矢的轨道将会不偏不倚的穿透自己的胸膛。
可是,就在箭矢来到近在眼前的地方的时候,其轨道却发生了改变。是西奥博尔德挥动着剑刃弹开了飞来的箭矢。那是一把剑柄仿佛猛禽的尖爪,尖爪中还握有一颗宝石,拥有这般独具匠心装饰的长剑。马儿还没有停下脚步。
「放下大门!」
听到了某人的叫喊声,瞭望台上的年轻人慌慌张张的拿出斧子,然后高高地举起,朝着卷在滑车上的吊绳用力砍下。
嘣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以绳子为支点的滑车快速的旋转起来,被吊起的大门缓缓落下。
尽管如此,西奥博尔德还是没有停下马儿的意思,不仅如此,还用剑肚敲打着马的屁股,进一步加速。
村门就是野兽的大嘴。如果被兽牙抓住,就会粉身碎骨。
快停下,虽然希帕缇卡很想大叫,但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只能够拼命的抓着西奥博尔德,向居住在月亮上的神明祈祷。
穿过大门的那一瞬间,有种头发都被掠走了的感觉。
回过神来,视线一下子开阔起来,嘭,背后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人们的叫骂声逐渐远去。从瞭望台上射来的弓箭,也被西奥博尔德回身一击格挡了。
又跑了一阵子,确认已经离开了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后,西奥博尔德沉默着收剑入鞘。
那道墨绿色的目光直视着前方,顺着从村庄的东门延伸出来的道路直达茂密的森林。
希帕缇卡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那是打磨得非常锋利的匕首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侧脸。
在幽暗的森林之中,西奥博尔德时不时的回过身去检查状况。
离开了人和马踩踏出来的的道路,在齐腰高的杂草和灌木缝隙之间穿行,这招似乎起到了作用,已经察觉不到追踪者的气息了。
虽然喘着粗气,马却很是镇静。
不过,没有马鞍只有马嚼子和缰绳的裸马,骑起来可不舒服。本来应该是把脚踩在马镫里面,人配合着马的步调在马鞍上面调整自己的位置。单纯的跨坐可不是一门轻松的差事。为了不让自己掉下马去,死命的用双脚夹着马肚子,现在也快要到极限了。
拉住缰绳,停下马儿。强行的把现在依然用力的抱着自己的希帕缇卡提起放在马背上,然后自己先下了马。之后把手借给希帕缇卡,帮她下马。因为握着缰绳,松开了原本捏在手里的锁链,不过现在她也不像是那种能够一个人走得动的状态,应该是跑不了。
膝盖酸得发麻。尽管如此,比起继续骑在裸马的背上,还是步行比较好。在不鞭笞的情况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