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里头的客人坐在两个酒店小姐的中间,是一个中老年男人,他穿着像职业高尔夫选手一样夸张的格子西装。沙发后面还站着两个人,双手叉胸,又是一对“巴甫洛夫狗”。
我们一走近沙发,坐在柜台旁的男人就站起身。
“噢,欢迎欢迎,这位就是真岛诚先生吧?安藤先生。你们总算来了,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啊!”
那男人满面堆笑。就像你是刚走进银行自动门的顾客,还没开口说要干什么,就自动迎上来说欢迎光临的银行职员那样。崇仔朝这位殷勤的男人客气地笑笑,又回过头来对我介绍道:
“阿诚,这位就是羽田组的堂主冰高先生。”
我闻言抬头向冰高先生打量过去,这男人年约四十五岁,微胖,后退的发线向后梳拢。虽然说话客气,但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这种给人刻意疏远的感觉并不是谁能做得出来的,难怪名字会叫做冰高。也许,平时他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先给各位介绍我们的老大,这边请。”
冰冷的冰高先生领着我们往里头走。一到沙发前站定,便直立不动地对着那位中老年男人说道:
“客人已经来了。”
中老年男人挥了挥原本搁在女人大腿上的手,仿佛精装修过一般的女人们立即起身离开。原本舒服地躺在两个女人怀里的中老年男人抬起头来,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着我,态度从容不迫。真是个令人生畏的老年人,我的背部就像插了一块铁板那样僵硬。
“坐吧。”
傲慢的老年人说完,崇仔和我在冰高的催促邀请下,并排坐在圆形沙发上。坐在老年人旁边的冰高向我们介绍道:
“这位就是关东赞和会羽泽组的组长羽泽辰树。”
羽泽眯着双眼,用一种鹫鹰般冷傲的表情朝我们微微颔首,然后对着我说道:
“听说是你捉到夏天那起事件的变态,是真的吗?”
我沉默地点点头。冰高插话问道:
“是否要叫个饮料……”
羽泽根本不理他,用更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用什么办法捉到他的?”
“不是我一个人,是靠池袋所有G少年的力量。”
崇仔插口道:
“虽然我们街头少年都参与了行动,但当时指挥数十个集团、发现绞杀魔行踪的就是这位阿诚先生。”
羽泽辰树猛然将额头往桌面压下,意想不到地朝我深深一鞠躬。我可以听见站在沙发后面的贴身保镖的吸气声。显然,他们都没想到羽泽组长会对一个毛头小子行此大礼。
此刻我的眼中只看到羽泽白花花的头发。一时间,店里的时间就像瞬间冻结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
“请用你的力量帮我寻找我的女儿,求求你!”
羽泽就那么诚恳地注视着我。我一时不知所措,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并不要求你一定找到,只是请你尽力而为,帮帮我吧。”
虽然说的话是商量的语气,但我依然感觉到一股好大的压力。他的眼神充满了魄力和悲伤。我对这个黑道老头产生了好感。
“我知道了。”
“你是答应我了吗?”
我点点头。
羽泽辰树鹫鹰般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他用一种快乐的语气对着我说道:
“太好了。具体情况就让这位冰高告诉你吧,也许有些话我在场不太方便说。”
说完,羽泽就脱下了左腕上的手表。把手表握在右手里,再将那只手伸向我。
“一点小玩意儿不成敬意,就当做男人间约定的信物。收下吧。”
本来我不想收,但却之不恭,只好收下。鹫鹰的爪子一张开,一股沉甸甸的触感就落在了我的手心。
“那么,我先告辞了。今晚这家店被羽泽组包下来了。无论是酒或女人,都可以尽情享用。不过,从明天起就有劳二位了。”
说完,羽泽辰树就站了起来,带着贴身保镖离开了店里。真是大人物的做派啊,难道当首领的都是这个风范吗?
有些发蒙的我缓缓摊开手掌,是一只用金块雕成的劳力士表。我看着数字面板上十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心情霎时变得沉重无比。
“公主失踪已经一个星期了。”
冰高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拿出照片,推到我的面前。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在池袋随处可见的私立高中制服。长得有点像之前推出露毛写真集而引起话题的清纯派女艺人,她甚至比那女艺人更漂亮一点。淡咖啡色的头发,灰色的杏仁眼,闪闪发亮的瞳孔像是镶了宝石般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照片上的“公主”学着模特儿的姿势站在夜晚街道上,搔首弄姿,显得既清纯又放浪。
“公主名叫天野真央,是我们老大和外面情妇生的私生女。因为年过五十才得女,老大一直非常宠爱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过世了。虽然因为我们老大的夫人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所以公主没机会搬回家里住。不过,老大一直视她若掌上明珠,她也一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