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在两阵营间自由来去,我不也是为了街头的和平工作在利用这个女人吗?
如此一来,那我和加奈就扯平了。这样很好。
我把眼光移向圆形广场,过去的盛况已然不再,现在只剩些稀稀落落的人影。现在,就连这块中立地带都没什么人敢接近了。平时那些等待搭讪的美眉和泡妞高手,现在都不见了踪影,空虚的西口公园在这个春夜显得无比寂寥。
五月的榉树对人类毫不关心,在这个夏初的夜晚青葱欢快地生长着。
寂寥的公园,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是鲍伯·迪伦的BlowinginTheWind,此刻仿佛时光错置。加奈让摄影机保持继续运转,另一手从腰包里拿出手机,小声地讲着,表情凝重。接完电话,她立刻就停止了录影。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对我大叫一句:
“走吧。”
远远一阵警车的警笛声传来。我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刚刚被刺。快跟我来。”
加奈朝摩托车跑去。我二话不说立刻追了上去。
摩托车在池袋警察署的角落转弯,从Bikkuri陆桥底下穿过,进入了南池袋。太阳通以南的这一带是红天使的地盘,我几乎很少涉足这里。摩托车从东口五岔路右转进入绿色大道,在信用合作社的角落拐弯,直直朝太阳通驶去。微暗的街角到处是天使的成员,无所事事地杲立着。他们用视线紧追着我们,但那种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情感和色彩,甚至还有人把大拇指和食指圈起来,比了个G少年的手势,然后再把大拇指朝地面指了指——G少年去吃屎吧!还真是简单明了的招呼。
开出去不到百米,就到了出事的现场。救护车和巡逻警车的旋转灯把附近的店家染成了一片鲜红。现场在JeansMate对面三角的正中央。
加奈迅速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扛起摄影机就向前冲。我们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走近救护车。救护车外围被人用红色圆锥筒围出了一个五米见方的管制区,现场有四位警察在负责拦阻看热闹的人。
管制区中央有一片血泊,另有一圈粉笔痕迹。而此刻担架床正抬进救护车后门。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因为脸孔下半部罩着透明氧气罩,看不清长相。没有意识。左耳上有三个金色的耳环。
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少年腰部被绑上绳子,在警察陪同下留在现场。看来遇害的果然是G少年。附近站着的少年身穿TommyHilfiger的红色连帽长袖圆领衫和垂在髋骨的牛仔垮裤。那是红天使的制服。此刻圆领衬衫的侧腹到胸口已有好几道来历不明的黑色脏污。
加奈打着强烈的灯光,像是老牛在舔舐草皮一样认真地拍摄着周围的情况。不久,又有两个报社记者赶了过来。闪光灯、旋转灯、卤素灯,大量光线在这个时候侵蚀着太阳通的小巷子。
但是,就算经过再多的光线洗礼,开始凝固的血泊也不会再鲜活起来了。
现场附近围了一大群小鬼,把这里闹得像凌晨三点的夜店一样热闹。加奈的摄影机被“V”型胜利手势团团包围,甚至还有小鬼把两手大拇指相勾交叠,在胸前比了个红天使的翅膀手势。
“不要比那些无聊的手势!”
人群后方出现了再熟悉不过的一声怒吼。在隔了一段距离的便衣警车里,走出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正是少年课的吉冈。
才几天没见面,他前额的发线又后退了些,皱纹也日见增多,看来他对这个地方的和平,也是无计可施了。
吉冈经过我身边时,还特意用下巴朝我点点头。
“你在这等一会,待会我有话问你。”
他从紧闭的唇缝丢出一句话。我点点头,他走进管制区,开始和看守现场的警察交谈。
虽然我也没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二十五分钟后,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冷清了下来,现场只剩下一名年轻警员。救护车、巡逻警车和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只有倒霉酒馆的酒保用水管和硬毛刷洗着血迹。加奈把最后一个镜头定格在滑进排水沟的红色泡沫,然后吉冈走过来了。加奈把摄影机放在脚边,恭敬地朝他一鞠躬,开口道:
“刚才真是多亏您了。”
对我那么凶,对吉冈居然跟个小羊羔一样。我瞠日结舌地看着她,吉冈则向我说道:
“小子,你已经上岗当导游啦?我看你啊,从来就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
这种女人也称得上美女?开什么玩笑。
“彼此彼此,你在外玩归玩,可得小心性病噢。”
吉冈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反击成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尴尬中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松井小姐,阿诚虽然嘴巴坏,脑筋可是很好使的。他会接受你的委托,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想法唷。”
吉冈一边对加奈说,一边斜眼睨我。
“你给我听好啦,阿诚。警察不会一直放任少年的内斗不管的。如果一再发生这种事,我们也只好去盘问街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