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鬼,请他们和我们一起回警署啦。上级已经有人在提议要采用强硬手段来平息这场事件。你是崇仔的好朋友,总不想见到他有什么意外吧,所以你也劝劝他。还有那个叫京一的少年也是。给松井小姐当向导的工作,你也要认真干。你母亲那头,我会打电话去说的。知道了吗?”
吉冈自顾自地说完,和加奈打过招呼就走了。这个勤劳的地方警务员小小的背影渐渐远离霓虹灯光芒,很快就看不见了。我抬头一看,六十层楼高的太阳城巍然矗立在没有星星的池袋夜空,真是一座向地面压来的光明之塔。加奈说:
“吉冈警官真是个好人哪。”
这话还用她说,我早就知道了。
当然,这一点我是不会亲口承认的。
时间已接近晚上九点,加奈骑摩托车送我回西一番街的水果行。真是漫长而充实的一天,尤其是在傍晚以后。不过,这么充实的日子偏偏还会节外生枝。我刚下摩托车,准备和加奈互道再见,却突然有声音从后脑勺刺入。
“诚诚。”
一阵寒风从我心底升起。明日香!听那声音显然她心情不太好。
“哎呀,是阿诚的女朋友呀?那么,明天见吧。”
加奈戴着护目镜对站在店前面的明日香点点头,发动摩托车离去了。孤立无援啊!
明日香穿着胸部上半部看得一清二楚的透明无袖洋装,双手抱胸而立。生气的姿势很可爱,就像电玩人物里的美少女。那是一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单纯。她的短发做了白色挑染,刻意晒得黑黑的脸盘,嘴唇那一抹珍珠白唇蜜显得非常柔美。现在这位小姐已经生气了,大大的眼睛正在送我一个白眼。
内田明日香,十八岁的高三学生,我的女友。第一次见面是在三月某个周日的凌晨四点,池袋夜店。当时我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人满为患的舞池,她忽然过来搭讪。当时可能彼此都喝多了,不记得说了些什么。接着,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在其他店里遇到她,我以为这就是缘分,所以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开始交往,开始上床,然后变得有些怕她。或许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刚才的人是——谁?好像男人婆。”
明日香气鼓鼓地问我,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谁,什么谁?是我的一个客户,她想要拍关于池袋的影片,而我现在是她的导游。”
明日香的眼睛就像是巡警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你答应了?”
“嗯。”
“那就算了。今天好不容易买到aobe的演唱会门票,本想和你一块去看的。真是超扫兴。”
还故意用明知我很讨厌的“超”句型。还没等我挽留,她就赌气走掉了。明日香的背影真像夏威夷出身的写真女星,称得上美艳动人呢。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不想去看小室哲哉弹电子琴。比起小室的琴艺,我宁愿待在家里听巴赫的钢琴曲,普莱亚最近新出的《英国组曲》也不错。
一走进我家店里,老妈就开口了:
“你对女人优柔寡断这点,跟你死去的老爸一模一样。”
原来这是可悲的遗传啊。
虽然那天晚上累得半死,客人却还是接二连三地上门。十一点多,我正准备将卷帘门放下来的时候,前面的人行道又传来一个声音:
“喂,真岛诚吗?”
我单手撑着拉下一半的卷帘门,向外头一看,是二个挺年轻的男子。穿着十分贴身也十分流行的深色西装,眉开眼笑的,好像喝了一点酒。
“是。你是?”
“你可能不记得了吧?我是礼一郎呀。横山礼一郎。”
他自我介绍完,就用两手用力地搔头,跟搞笑艺人吉米大西的招牌动作一样。看到他的动作,我马上想了起来。或许是因为住得近吧,小的时候他常跟我一块玩。说是儿时玩伴,年龄又相差比较多,但不知什么原因我们特别合得来。我读小学时是劣等生,不过他可是第一志愿东大文学院的高材生呢。
“真令人怀念啊。这条路现在虽然变得这么漂亮,不过你家这间店却一点儿也没变。”
“呵呵,还是那么脏,礼哥你怎么忽然来了?”
“我刚调到这里。被地方上的领导带到这带到那,好不容易才得空溜出来。”
“当招待还蛮辛苦的呢。”
“不是,我是被招待的那位。不过不管招待还是被招待,大家都一样累。”
“这么厉害啊?”
“还行吧。”
他看起来愁眉不展,好像职业并不是他的乐趣似的。
“那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你可不要去跟别人说。我从四月起就是池袋警署署长了。”
这次换我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真是完全不知怎样回答了。
“我来这是想问你一点事情的。”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我立刻蹦出被警察问话时反射性的回答。习惯真是可怕的事。新署长听到我的回答后哈哈大笑。
“我知道。我已经问过吉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