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来越多的人喜欢跟对方抢话说了?
“因为你不是那种闲来没事用电话来聊天的人啊!”
确实,像“你在干什么?”“真的假的?”之类无聊的对话,我可应付不来,有时真希望移动电话增设说废话多收钱的功能。我不经意一抬头,就见东京艺术剧场的转角处露出了一身满是褶皱的长大衣,吉冈来了。他两手插兜,腋下夹着一个大信封朝我徐徐走来。我直接进入主题:
“新麻烦。十三起抢劫案。”
“往下说。”
“有人让我帮忙把作案人找出来,所以我想请G少年的情报网帮我收集一下自年初以来、势力瞬间扩张的二人组资料,行吗?据我调查他们不是打工的就是东游西逛的人,没有正当职业。”
吉冈看到我后,冲我扬手示意。我一边说着一边也打手势回应,崇仔用更加冷酷的声音说:
“收集资料倒是没问题,但是,照你所说的情況来看,恐怕可疑的人会有几百个。因为街上没事干的年轻人多得是。再说了,被抢的人大多数都是有钱的老婆婆吧?这样的情况不足以说服G少年出面,那一点我有义务跟他们讲。”
崇仔说得对,他们是不会对有钱人发起同情的。而且崇仔也没见过喜代治和老铁两个老头,就算跟他解释我怎么栽进来的,恐怕他也不会听得明白。因为我本身就还糊涂着呢。
“我明白了。我会再查清楚,打扰了。”
“什么话。我说阿诚,没事就多来集会玩玩嘛!”
“我会考虑的。”说完我切断了通话。团体行动!我可不喜欢。
没有G少年的情报网帮忙,我相当于少了一只手臂,心里顿时慌了神儿。
“阿诚你怎么啦,瞧你那脸色。”
吉冈一脸奸笑地站在我面前。我差点就说出专门针对他那头油污头发的毒舌,憋口气忍住了。
一张丰岛区地图,A4大小的纸张,上面用红笔标示出了各个案件的分布点。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上的红色记号,吉冈说:
“驱込、巢鸭、大冢东部地区发生的次数最多,有七起。上池袋、东池袋有三起。另外,南池袋、杂司谷、目白的还有三起,共十三起。令人匪夷所思是,跨越东上线的丰岛区西部则平安无事。还有,每起案件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在人员稀少的小巷里,而且作案后犯人都选偏僻的巷子逃走。极有可能是有地缘关系的人干的。”
从地图上来看右半部为多发区,没准儿作案的人就是当地人。吉冈说:
“话又说回来。阿诚你闲得没事干啊,这本不是你受委托中的工作,却偏偏搀和进来。不过还别说,真不能小瞧你们这些小鬼的实力。别忘了。和上次绞杀魔事件一样,抓到犯人就直接交去警署,如果你感到很疲惫。我乐意为你实行针灸哦!”
吉冈眯着一只眼,向我献媚。我的心情本来就很沉重,这下被他弄福彻底跌入谷底了。
“这次不行。G少年不愿出手相助,还从骨子里就认定有钱人的事情归警察管。”
我说。吉冈笑得更欢了,说道:
“这样啊?如此看来,阿诚要做的事比往日都要难了。飞车抢劫,这可是最难办的案子啊!就连我这个少年课的也被派到刑事课了。祝你好运,池袋的织田裕二先生!”
说完他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在我的背上拍了拍。织田裕二的<大搜查线>对现在来说早已过时了,再说我从来没看过。何况这些案子的发生地可是巷尾街头,不是你们警署!简直是个蠢蛋。吉冈抬起屁股掸了掸土。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同时还从身后冒出话来:
“再送你个不能公开的情报。有目击证人说,作案人为男性,两个年轻人,银色长发。不过,头发颜色随时都可以改变,所以这条线索对侦查根本起不到作用。”
吉冈回了几步就到的警署,我则依旧按着地图死命地盯着想着。第一次发生抢劫事件是在三连休的第一天,也就是快乐的成人日[1],而接下来则是每周一次,不断上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周还会有第十四起抢劫
[1]成人日:20岁人的节日,日本一月的第二个礼拜一。
出现。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脑袋想晕了,眼也看花了。现在的我就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熊,急得在原地打转转。这虽不像我的办事作风,但除了不甘心地继续苦思冥想之外没别的办法。两点,喜代治和老铁出现在公园里。原想在他们来之前先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结果还是一筹莫展。
我坐下来,望着春天里的灰白天空。老铁的声音传进了耳膜。
“哟,小老弟,你的小弟弟还在睡呢?”
真想回家睡觉啊!
我在附近一家店里复印了两份地图,给了他俩每人一张,之后我们在JR池袋站前的公车总站上了去往板桥方向的都营公车。他们有敬老卡,坐车免费,而我在告别公车多年后的今天才知道,票价竟然涨到了两百!
二老上了“老幼病残孕专座”,我拉着吊环站在旁边说道:
“你们说的满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