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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妈跟我说了,你还好吧?你的伤是他们弄的对不对?”
香绪的眼睛还是直盯着喷水,好像她是个旁观者,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我也没有输啊。我在他们面前忍着没有哭,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周围响着清凉的水声。
“嗯。是呀。你很了不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瘦巴巴的小天使转过了头,单纯的脸上写满惊恐。在她左边的颧骨上,有一块新月形状的淤青。她猛地站了起来,我也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两只枯枝似的小手从背后抱住了我。滚烫的眼泪下一秒便滴落在我的后颈。香绪一面压低声音哭泣,一面说:
“阿诚,你不可以回头!那个人对我说,妈妈已经无药可救了,我以后也会像她一样的。然后他就动手打我,他还……他还捏了我的胸部。他说,他是第一个摸我胸部的男人,我会一直记住他的。然后他就好恐怖、好邪恶地对着我笑!阿诚,我好不甘心。我害怕真的会像他所说的,真的会一辈子忘不掉!”
◇
瘦巴巴的女孩一直这样哭泣着伏在我的背后,这段时间里,我一直静静地挺直背脊。
“阿诚,你一定不能告诉妈妈或警察哦!我在这里哭完了,已经舒服多了。所以我会把它忘记的。我没什么,我还会继续坚强地忍耐下去。”
我转向香绪,正想摸摸她的头,她却用恐惧的眼神盯住我靠近她额头的右手,我下意识地缩了回来,问道:
“那个家伙的发型是什么样子?”
“就跟毛毛虫似的,一绺一绺的。”
邦夫的雷鬼头!我那根还算冷静的神经一下子被激怒了,有种痛扁人的冲动。我一边因为愤怒而全身颤抖,一边像上次那样走去买冰淇淋。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女人遭到暴力对待。我一面看着香绪吃薄荷巧克力冰淇淋的模样,一面按下了手机的快捷键。
当晚九点以后,三个义愤填膺的年轻人站到外带酒店胡同的正中央。商店会的会员们还在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佩戴着布条围坐在远处的电线杆下。多和田组的成员每天会在十点左右出现,向皮条客收取当天的保护费(几张千元钞票),然后就直接踏进外带酒店。由于我每天负责录影,已经对于他们的出没习性了若指掌。
登山自行车准点在巷口停下,三个人朝着我们走来。是大哥和两个小弟。邦夫一直是光头的追随者,看到我们就抛出凶神恶煞的眼神,摆出一副准备狂吠的姿势。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大哥。
“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
我回答:
“只是想和你们谈谈。放心,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雀斑男甩着他的雷鬼头,又开始大声叫嚣:
“有没有搞错,跟你们这种小鬼有什么好谈的!”
崇仔跟猴子叉着双手,面无表情地欣赏着这只吠犬的表演。光头大哥再次开口:
“你说的好处,是关于那群静坐的人吗?”
他的脑袋比我想像中要灵光。我点点头:
“是的。我们可以保证让他们从这里撤出去。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将视线移向巷底。紫色的玻璃门,蓝色的招牌,PUBSoirée。
“你们不要再骚扰那家店里的女人,还有她的女儿!”我一字一顿地说着,几乎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光头大哥一脸的匪夷所思,他摇了摇头说:
“只是这个要求?”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早说就好了嘛!我肯定会出面解决的。”
“少开玩笑了。要不是觉得苗头不对,你们会这么痛快吗?如果我直接闯进你们的地盘,命令你们不准再对她们母女动手,你还会这么好说话吗?”
“臭小子,给你点颜色你就……”
雷鬼头好像又快发飙了。他的嘴角淌着口水,眼看着就要向我扑过来。光头大哥的嘴里飘出一句话:
“我知道了。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和老大商量一下。”
然后我和光头大哥就像联谊会的最后环节一样,交换了手机号码。就这样,我的手机电话簿很快就会被男人的号码给淹没了。正在看店的我听见手机响起,是在第二天的日落时分。
“是真岛诚吗?这里是多和田。”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我们可以接受你的条件。不过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我们完全被搞糊涂了。”这个可以发出承诺的人,应该就是出现在首战中的西装男。
对于这个问题,我保持着和多和田组一样的未知心理。我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为了别人赴汤蹈火,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我也不要求一毛钱的报酬。帮派大哥继续说:
“从今晚开始,我不想再看到那些静坐的人。我也可以保证,不再去动Soirée里的那个女人。”
“你可以承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