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你留!”
接下来的那段路,陪在我身边的艾迪像是一个淌着口水的醉汉,我几乎都没有兴致去观掌走廊上那些香芋公司和啤酒公司的广告。
推开一扇大约三米高的厚重人门,我们进到了Rave的主会场。一个挂着圆形天花板、而积略小于足球场的大厅映入眼帘。此起彼伏的音乐声,几乎是直接震颤着心脏。我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也放弃了和身边的艾迪说话,因为那样需要耗费很大的气力。
我们的正前方是一个由钢架组成的舞台,两个DJ好像正在上面卖力PK。我没有沉浸在想像中的意大利电子舞曲气氛中,倒像是步入了一个如火如荼的建筑工地,耳边充斥着不太优雅的噪音舞曲。散布在舞台四周的宾客已终开始了他们的狂舞。沿着舞台的边缘,摆放着很多香芋和啤酒,以及一些速食小摊。艾迪扯着嗓子向我吼道:
“那边摊子上的蚕豆咖喱很不错哦!昕说摊主是一对罗马尼亚父子。”
正说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顶着他那一头棕色的短发,从海滩伞下跑了出来。
“诚哥,我们到场子里去跳舞吧!参加Rave是根本不可能立在这里欣赏的呀!¨
如果有机会,真希望读者们看到我的舞姿呀。我热爱水果店,也乐意充当业余侦探,搜肠刮肚般进行着专栏写作,还会追踪着某个作家的新书。当然我的天赋可是不光在这些方面哦,在西方古典音乐和二十世纪交响乐的影响下,我拥有着非常强烈的韵律感。这样看来,我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优秀青年。
幸好我是一个有意识的狂舞者,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告别了那个意犹来尽的小鬼,准备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幕张Messe的卫生间内铺满了白色的瓷砖,和走廊里的斑斓广告是完全迥异的风格。只有那还依稀传来的低音鼓声提醒着我,自己仍然置身于一个疯狂的舞池。
◇
来到同样干净如消毒实验室的洗手台前,在舞池里游荡了二十分钟的我总算冲掉了一脸的汗。当我拿着小毛巾擦脸的时候,一个男子突然站到我旁边。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别的人,然后就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怎么样,兄弟,跳得爽吗?我这儿有好东西要不要试一下?”
眼前的男子穿着喇叭腿牛仔裤,上身配一件皮制黑背心,束着微卷的长发,透光镜下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
男子从右侧掀开背心,展示出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定睛看去,才发现挂在背心上面的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小塑料袋。男子露出像艾迪一样兴奋的表情:
“粉红劳力士、蓝诲豚、橘色印度人、黄色妖怪、白色666……”男子开始如数家珍,“当然,只要你肯掏钱,我也能帮你弄到绿色的!”
我又露出了外星人一样的表情,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说什么绿的?”
男子的乳晕上长着几根三厘米长的胸毛。我这个敏感的侦探,难道还希望这样的细节有助于警方的调查?
“你不会不知道吧!就是蛇吻啊!”
我还是一头雾水,正想着该怎么回答他。只听到“哐啷”一声巨响,最内侧的一扇厕所门被踹开了,直直地弹成了九十度角。我和男子都下意识地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两个人正一步步向我们走来。他们是一对穿着同样衣服的胖瘦组合,上身是泛着光泽的黑色T恤,下身穿着沾满红色油漆的牛仔裤。其中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子冲药头抬了抬下巴:
“你有蛇吻是吗?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竹竿男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过一条咬住自己尾巴的绿蛇。药头开始了莫名的抖动,转身想要跑出去。另外一个胖男子则显示出和身材成反比的敏捷,迅速占领了卫生间的出口,像门神一样堵在了那里。从他那交叉的手背上,我也发现了那条绿蛇的刺青。
竹竿男留着一头小卷发,眯起他那四周满是皱纹的双眼,左手拍着药头冷汗涔涔的脸:
“我们并不想妨碍你做生意,只是不能看到有人兜售假的蛇吻。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是有组织的企业,不能因为假货而毁了自己的信誉。你说是吧?”
药头拼命地点着头,他那束在脑后的卷发也跟随着他的身体抖动着。竹竿男换上一副阴柔的嗓音:
“明白了吧?好孩子,知错就改就是好的!”
紧接着,他原本塞在仔裤兜里的右手猛地抬了起来。当我再次看向药头时,一把匕首正从他的脸颊处掠过,汨汨的血珠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药头的黑色背心滴落下来。
“染指别人的生意,就会得到这样的回报。记住了吗?”
药头已经被吓傻了,只是哆哆嗦嗦地点了下头。竹竿男大声吼道:
“你的嘴巴呢!”
“我……我记住了。”
药头一边说着话,他的脸上就随之涨起了几颗血泡。竹竿男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个游戏真是不错呀,脸上吹出透明的红气球。高手哦!”
竹竿男转头看向我,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