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楼梯移动。两个胖保安的名字是坂下学和池田彰夫。职业据说就是保安。学的身高体重是1.70米/90公斤,彰夫是1.75米/105公斤。稍瘦些的胖子学说:“那身制服很方便哦。穿上后大家都不会看我们的长相。”
从楼下的马路上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今天市中心马路也是生机盎然地在堵车呢。我问:“刚才你们说了和跟踪相反,那是什么意思?”
学与彰夫都穿着相同的蓝色工装服,所以有些难以分辨。比较胖的那个回答:“在一直跟踪否美小姐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很过分地骚扰她。上次有人在门上乱写是吧。在那之前还有人在LIVE前剪碎了演出服。那时你没有换衣服,就出现在下半场的舞台上了吧。”
“还有这种事吗?”
我没听否美提过这件事。
“我都忘了。而且,我认为那并不是跟踪狂干的。”
原来这次从一开始我就是在情报不足的状况下行动。我对否美说:“就算是地下偶像,也是偶像吧。一般怎么可能会在演出前被歌迷拿走演出服。”
否美摇了摇头。
“是放在后台的柜子里的,首先男性歌迷就进不去。”
“是嘛。就算不是跟踪狂,你也有过被那样骚扰的事吧。被女人。”
否美吁了口气,说:“是的,女人之间的使坏还是会有很恶劣的时候。就算表面上关系很好,但大家都是竞争对手,妒忌是很强烈的。”
我是这么理解的,心中那不堪的黑暗力量,男人会以瞬间的暴力来发泄,而女人则会用持续使坏的形式来释放。到底哪边更为残酷恶劣,却无法简单下结论。
“也就是说,在看起来关系那么好的地下偶像之中,有骚扰你的犯人?”
我回忆起在LIVEHOUSE的那一晚,她们各自端来了亲手制作的料理。撒满鲜甜鱼松的寿司饭。回忆虽然美好,但在事实的背后却是各怀鬼胎。这是许多人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而刺刀见红的地方。
我问地下偶像里的No1:“今天的摄影没问题吗?”
否美皱眉。
“不知道。为了节约给摄影师的报酬以及摄影棚的场地费,一天要拍摄六人份的CD封面。虽然我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许今天也会被摆一道。”
我拍了拍胸脯说:“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能跟大家说我正式成为你的经纪人了吗?我想到摄影棚里去。”
“可以啊。就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这时,沉默着的小胖子说:“那个,您老在和否美小姐交往吗?”
没有比被御宅叫您老更让人冒火的事了【“您老”和“御宅”的日语发音相同,都是Otaku】。我猛地收起特殊警棍。小胖子吃惊地一记小跳。钢制的紧急楼梯一阵晃动。
“我没和任何人交往。就算是你,看这事态也明白了吧。”
我们简单地讨论后,走到了楼上的摄影棚。好了,做个了结的时间到了。It''sshowtime!
顶层公寓的天花板是玻璃板,就像温室一样。这是个自然光良好的摄影棚。虽然空调开到了最大档,但依旧能感受到炎热。我在化妆间门口等否美换衣服。站在紧闭的门前,像是真正的经纪人一样。
我和换上珍珠白绸缎小礼服的否美一起走进有着纯白耀眼背景墙的摄影棚里。在否美前拍摄的是那位小铃。她的姿势与表情都摆得不好,水森有些焦躁地叫道:“铃,你怎么了?好好地表达你的心情,给大家看你百分之百的笑容。”
小铃拼命地在笑,牙齿全都露了出来,眼睛却没笑。
“对了,好的,小铃,就这样。”
摄影师也努力出声缓和小铃的表情。小铃的目光瞥过否美。虽然只有一瞬,她的眼底闪过一道憎意。这个女人有什么憎恨否美的理由吗?到了预定拍摄否美的下午两点,小铃的拍摄仍未结束。水森走了过来,对否美双手合十。
“对不起,我之后会补偿的,再给我十五分钟。”
否美冷静地问答:“没什么关系啦。”
“这衣服算什么啊!”
传来了小铃的叫声,然后是布撕裂的声音。大概是要表现森林的妖精吧。小铃正撕扯着像海藻一样随机剪裁的绿色裙摆大发雷霆。
“为什么水森先生要特别照顾那个人。我今天不拍了!”
她赤着脚离开摄影棚。气氛一片糟糕。摄影师和助手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作为旁观者,我非常明白他们其实内心都很不爽。水森咂舌。
“真是的,什么啊。那个女人脑子是不是坏了。我之后会让她好好道歉,否美不要往心里去。你可是我们组合里重要的战斗力。”
否美没理会他。
“没关系的啦,如果每件事都要发脾气,我也没法好好拍摄了。我很冷静。”
摄影师说:“那么,跟着转换下心情,否美小姐,要开始吗?”
摄影棚里的音乐换成了否美的歌。站在镜头前的否美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快门也好,否美的动作也好,都没有片刻停歇。摄影如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