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过去了。就算是所有努力都还没有效果,也已经倦厌了。
将整个体重靠上坚硬的椅背,放松手腕。麦克风像是挂在松晃张开的手指上。
忽然想着那时候麦克风什么时候掉的。从那阵白色的烟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手上了。
被那个爆炸物对策小组的男人抱着的时候掉了的吧?不是记得很清楚。
被手指勾住的麦克风滑落,在地上滚动着。
咚!这样钝重的声音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车子里响着。
奇怪的男人,而且是令人非常厌恶的男人。脸形什么的都不记得了。
光是想到那个男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把自己烧掉。只有在胸中有那种感情的时候,反复的影像才会中途停止。
我想自己不知道是变成怎样了。
自己的胸中已经起了言语没有办法说明的某种变化,漩涡慢慢卷动着。
胸口螺旋状的混沌感慢慢从身体的内侧开始破坏一切。
我会变成怎样呢?在那里死掉的话会比较好吗?可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开始什么都没有做的话就好了吗?不,绝对不可能不做的。
不后悔,也不能后悔。
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所以不能后悔。
就那样持续着被胸中团团螺旋的混沌卷进去的思考。将身体付诸混沌的水流中,持续思考着。
心中的想法持续接近漩涡的中心部位,然后就在差一步的地方,被靠近过来的赛莲女妖阻挡了。
用那短暂间隔的低鸣声逆抚着神经的赛莲,是爆发物处理车上的东西。
“橘小姐,请出来外面。处理紧急事件的车辆正要通过,我们要拍那个。”
“是。”
匆匆忙忙地捡起地上的麦克风,正打算从转播车的门出去的时候,前面一辆被漆成红白色的车子一边大声喊道:
“紧急车辆车要通过了!”
一边用猛烈的车速穿越而过。
这样一想,车子就在一百米前,黄黑色带子的封锁线边停了下来,驾驶座上的男人和制服警官开始大声争执。
过了一下子,那个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制服从后座的门下来。
胸中漩涡的回转次数热烈增加,一边溶解我身体一边变大。不过那并没有因而什么都不能思考。
那个漩涡在我里面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被适当地压制着。
那个男人和制服警官在争执着什么。
周围各电视台的转播车和采访车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好题材,而忙得不可开交。
“橘小姐,准备OK。走吧!”
“是。”
响应着导播,就那样被催促着,我往互不相让的制服警官和那个男人走过去。
越靠近过去,我胸中的漩涡热度就越升高。
我的胸口被搅得沸腾。
然后,我好象把这件事看得理所当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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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面指示我们,不能让车辆和人通过这里到前面去。”
从刚刚开始就这样,不管说什么,戒备着封锁的制服警官都重复着同一套说词。
“就说我们是受到搜查一课的请求而前往现场提供协助的,请向上级确认。”
这么说了好几次警官还是连动都不动。
看到装备车和ICU的组合,还会把它挡下来的笨蛋真是从来没见过,不过顽固到这种地步反而奇怪。
“为什么从上面下了命令?你不觉得奇怪吗?叫我们紧急前往现场的命令和不准让我们进入的命令不是互相矛盾吗?”
制服警官连动都不动,这次连回答也不回答。
司机和青水从装备车上看着他们。
就在我放弃继续讲话而转过身的瞬间,被拿着麦克风和扛着摄影机跑过来的记者包围了。
“听说由于在涩谷区发生的绑架案,而让附近的居民都去避难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呢?”
“关于现在的新型犯罪,您认为如何呢?”
每要往前走一步,就有什么撞到身体。
眼前都是麦克风,还有记者们提出的疑问。
往前走了三步就觉得厌倦了,走到第六步的时候在想着要不要把他们推倒然后跑开。在第七步的时候,就像是大海突然分开了一样眼前的空间分了开来。
那个女人在那边。
麦克风朝着我,但是她并没有提出问题。和周围的主播们比起来是吓呆了的表情。
她手腕里的麦克风朝着我,就像一个礼拜前的那时候一样,和面对那个有必死决心的男人时一样。
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这个女人这件事。之前的傍晚在休息室只是任意涌出来的言词。但是现在看到这个女人,第一次有了自觉。
女人的周围简直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空空荡荡的,其它电视台的人都离她远远的,挂着关东电视台臂章的工作人员也是如此。
是她的周围漂着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