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冲动。
我想打开这扇紧闭的门扉,走到门的另一侧——我突然非常想这么做。
……用这双手,打开这扇门——
我用力握紧上了锁的门把,使劲地转动,我的手上青筋暴现,自肩膀到手腕都开始发抖。
……撬开这扇门,到外侧去——
“到外侧去……!”
我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自言自语。
“喂、夏美小姐你是怎么了!”
听到几乃的声音,我才发现她握住了我的手。
“……啊”
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握紧了门把,用力大到弄疼了手。
“哇、哇哇!”
我赶紧离开门边。
“到、到底怎么回事啊?”
虽然几乃惊讶地这么问我,但我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受。
“不、这是……”
我无力地摇头。
“我突然有种非得走到门外不可的感觉……”
我努力解释,却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
外侧——所谓外侧指的到底是哪里?
是指这间校舍的顶楼吗?可是想去顶楼有很多方法,我根本不需要用蛮力硬开这扇门,可是那时我却无论如何,都想打开这扇“门”——这到底是为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想说刚才被跳楼的少女的鬼魂给附身了吧?”
几乃一脸受不了地说,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她。
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情形……可是我却已经开始觉得,这个委托并非只是个要替忧郁的少女消除不安的单纯工作,而是个隐藏着致命性危机的重大事件。
3
我决定就像以往事件遇到瓶颈时一样,去征询已经退休的父亲的意见。
“有时候虽然是自杀,却会以病死或意外的方式处理掉。”
电话那一头的父亲这么说。
“可是爸爸,不管死因为何,都会提出死亡证明吧?”
“只要装作在人死前不久已经先搬家,所以改向新家的市公所提出死亡证明,在原居住地就只会留下户籍迁栘的纪录呀,迁移户口的人多得是,要掩饰并不困难。”
“唔~”
当了多年刑警的爸爸所说的话果然特别有份量。
“不过,这次是困难在周遭的人都不记得吧。”
“就是这样。”
虽然是在讲电话,我却压低了声音。
“爸爸,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真正不记得的只有委托人?”
“也就是说,其他人只是先套好话?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是件大事了。”
“我只是说有可能。”
我认为这件事可以有任何假设,虽然理由只有我的直觉,可是毕竟这个事件本来就暧昧不清,毫无着力点,如果不重视自己的直觉,很快就会不知如何是好而就此结束。
“假设委托人的记忆产生了混乱,原因又是什么?一般人有那么容易拿到能使记忆混乱的药物吗?”
“这个嘛,得视场所跟时期而定了,以一个退休警察来说我也不敢断定,不过我以前听说过,催眠暗示这种东西,是受术者的精神状态越不稳定时,越容易成功。”
“催眠暗示啊——”
听到这个词,我想起某个作家曾写过的一段话。那应该不是我自己买的书,而是在几乃那里为了打发时间,随手拿起来看的一本书,那上面写着……
“人类的精神构造,就像是用细丝连结着散落各地的点,是一种类似蜘蛛网的东西。因为切掉一条线也不会影响到整体,所以就算感情跟论理到处支离破碎,彼此毫下连贯,人们也不会发现。”
……书上是这么写的,虽然我想不起来那是哪个作家的哪一本书,但这些段落很自然地在我脑中浮现。
“而那些细丝,其实多半不是自己思考过后再接上去的,而几乎都是由常识或‘理所当然’这一类的外界事物所决定。的确,每个人或许都有其不同的经验或个性,但那些在人类的精神当中不过是一个一个的点,而将这些点连结成网的细丝,其实大多会形成差不多的形状。”
……我虽然想起这些话,但却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轻轻摇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跟父亲的对话上。
“不安定的精神状态——这倒是很符合委托人的情形。”
“而且这也不是病,也不会被医生诊断出来。”
“是啊,就算是被催眠了——”
我说到这里,又想到那段文章的后续。“而洗脑跟催眠这一类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人类只要继续活着,就是在既存的蜘蛛网上创造出自己,而那也就等同于自愿被这个社会洗脑。”
“就算是这样,看起来也跟平常的状态没什么两样吧。”
“也可以跟医生谈谈看,我可以介绍认识的医生。”
“嗯,可能必须拜托爸爸介绍,不过现在得先确认是不是真有个自杀的少女存在。”
“这才是问题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