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不,只是那个,就算要收钱,也得有个名义吧。”
“原来如此——你希望我们给你找其他的工作?”
秘书会心一笑。
“我是希望你们能把这件事处理成正当的委托,如何?”
“如果是这么一回事,我倒是有不少事要请——帮忙。”
哎呀呀,看来在选举中,秘密情报是永远不嫌多。
不过这种私底下的暗盘交易,要是被弥生和几乃知道的话,她们一定会责备我吧,但这也没办法,我确实需要工作,而且——
(现在最伤脑筋的,是我和弥生所属的这个醒井家的关系可不能断绝掉啊……)
我还没把最重要的事告诉弥生,“那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找机会告诉她。
事后,女侦探庄矢夏美曾经一度回想自己当时的判断,并深感疑惑。
当时她看来虽然毫无异样,但其实思考上明显地很不对劲。
那时的她,似乎是打算一方面接受这个秘书蛮横无理的建议,一方面又继续调查弥生和几乃的委托,但再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同时完美处理这两个不同的委托,而且她应该坚持职业侦探应有的态度,既然已经接受了委托,这个事件就只有委托人本身能取消,这深深关系到她工作上的信誉,可是她却——
她这时不知为何,一直想着蜘蛛的事,那是在这个阶段,她的精神所能联想到的全部。
她做了奇怪的梦。
(——可恶,还真难缠,怎么找都找不到侵入的路线。)
在月球表面从事地表活动时,长时间暴露在直射日光下是相当危险的事。
个人用战斗小艇就算卸下武装,改调整为单独侦察专用机,也无法弥补原本就不具备的持久度。如果外壳温度持续上升,小艇机能就会发生异状,导致反应速度下降。
(可是这个旧世纪的世界幻想——从如此紧复的设定看来,应该使用了相当大规模的共鸣器吧——这简直是超大型船等级的东西了,看来这果然就是传说中那个什么人类基础保存计划的共鸣区域没错。)
小艇内的操纵员因为身穿防护衣,所以感受不到温度变化,但反过来说,如果操纵员自己开始感受到温度变化的话,就代表机体已经过热到无可挽回的程度了。
(虽然想以气化燃烧散热素材的方式,来让机体降温——可是这一来就有被敌人发现的危险,我必须等到最后关头才能这么做。)
……在梦里,有某个人潜伏在某个地方寻找着某些东西,但虽然这是我自己做的梦,我却完全不懂那个人究竟是谁,又在找些什么呢。
(这到底是什么……?)
夏美满心疑惑地睁开眼,而当她完全清醒时,已经忘了自己所做过的梦。
我躺在床上的凉被里迟迟不想起身,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放心下下,却又想不起来。
(应该不是没睡好吧……?)
我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离开被窝。
今天一早就有工作要做。
那个秘书交给我的工作,一言以蔽之就是调查有关于醒井先生政敌的私生活。当然他身边防护严密,我也不能直接去找本人询问,只能从周边的蛛丝马迹下手,工作内容平凡无奇,对侦探来说也是相当普遍的工作。
不过我也不打算太认真,只要随便查查,在调查书上随便胡吹乱诌几句就成了,反正这不过是个徒具名义的工作。
(重点还是弥生小姐那边吧。)
我等到傍晚,便到她就读的那所学校去看看。
我从山上俯瞰山腰的校舍。
从这个角度便能清楚看到屋顶,屋顶上丝毫没有任何神秘感,更不是什么与异界的出入口,那上面摆了水塔和变电器,不过是个普通建筑物的一部分。
为什么我那时会对那个联系了上与下的门如此执着?实际在这里看清楚之后,自己也不明白当时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那时会觉得非打开那扇门不可?)
我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只好下山走向校门口。
然后我倒吸了一口气,停下脚步。
因为——因为醒井弥生就正站在那里,看来她大概是从校舍里看到我正在走山路,就跑到门口来等我。
“……”
少女以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我。
“呃……你好。”
我正想打招呼,她却立刻打断我
“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以责问的语气对我说。
“怎、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你不会继续调查我的委托了!”
我内心也有点罪恶感,老实说真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哎,那是藉口啦,毕竟我不能当面违背你父亲的意思嘛?所以那时就想先瞒混过去,然后暗地里继续调查呀。”
“……”
弥生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仍旧瞪视着我。
“……话说得这么好听,但其实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