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告诉他的人是咱。」
「喂,混蛋爷爷,你刚才说了挺帅气的话嘛,啊?」
艾因干脆地戳破事实,于是笑心的感动宛如疾风般消逝。
「俺透过家人的羁绊感觉到了,俺现在正受到轻蔑!」
「……姊姊跟艾因水妹妹都、不能、说出去……虽然已经来不及了……」
沙梨用微弱的声音提醒。
正确来说,艾因是偷听了笑心跟沙梨的谈话,但是没有堵住她嘴的笑心也有错。
「那、那个……沙梨,对不起喔?」
「但是啊,沙梨,俺绝对不是在胡闹喔。看到你长大了,俺真的很高兴啊。俺当然也不是要到处大肆宣扬,不过俺希望你能受到关系亲近的人祝福……沙梨,你不喜欢这样吗?」
「…………」
沙梨满脸通红,但她轻轻摇头。
的确,这么开心的爷爷,或许已经许久未见了。
「要是打扰到各位,我们就告辞了。」
布雷格瓦德也体贴地说。
「…………」
沙梨依然摇头。
「那么我们就接受各位的好意,在此作陪罗。」
面对眼前的大餐,情绪高昂的库劳乌瑟一边搓着手一边说。
哎,既然如此,比起不自然地回避,让他们一起庆祝心里还比较舒服。笑心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坐了下来。
「那么就再来一次,乾杯!」
在真行带头之下,众人举起杯子。
宴会结束在十二点多。
将沙梨送回房间,让她躺下来之后,笑心为躺在客厅的艾因跟真行盖上毯子。
库劳乌瑟跟安索妮应该已经被布雷格瓦德带到别室了。
舒适地呼呼大睡的真行看起来似乎消瘦了些。
「爷……我没办法像沙梨一样让爷高兴,抱歉喔。」
爷是不是为了弥补无法为我庆祝的份,才会格外亢奋呢?
「没啥,笑心不必为此担心。」
「…………爷?你醒着啊?」
依然横躺着的真行睁开眼睛。
「不是说了吗?俺们被最强的羁绊连系在一起。沙梨跟笑心都是俺可爱的孙女。你们之间哪会有什么差别呢?」
「爷……」
「烦恼的时候,要对俺们说喔。虽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不过俺们是一家人啊。」
真行温柔地说完,又再度闭上眼睛。
「……嗯。」
笑心静静地离开客厅。
「笺心,汝醒着吗?」
当她关掉房间的电灯,准备躺上床时,艾因的声音响起。
她一看,发现艾因正从门敞开的缝隙中探出头。
「怎么了?你不是在客厅睡着了吗?」
「咱要睡在这里。」
「又要?……呼——哎,反正库劳乌瑟也睡熟了,好吧。」
艾因兴高采烈地进入房间。
总觉得最近同床好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不,大概不好吧。
对着像猫之类的小动物一样钻进被子里的艾因,笑心问道:
「会冷吗?」
「咱觉得很暖和。」
紧紧——地靠向笑心的身体的确很温暖。
「…………笑心,『家人』是什么?」
「『家人』……?」
「就是刚才笑心跟真行说的东西。」
「……你听到了啊?嗯——这个嘛,艾因没有家人吗?」
「应该……没有。」
「毕竟你没有记忆嘛……」
「但是咱很受『家人』这个辞汇吸引。非常受到吸引。」
艾因不肯罢休。
是不是有什么触动了记忆中的那根弦?
「所谓的『家人』,对我而言就是沙梨跟爷喔。」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借用爷说的话,就是被『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羁绊』连系住的对象……这样的说明你也听不懂吧。」
「如果他们消失的话,会怎么样?」
「…………」
消失……立即浮现在脑中的是那个人的事情。
「…………会感到悲伤喔。会非常非常悲伤。」
「悲……伤……」
「艾因之前发愿『世界毁灭呗……』的时候,不是哭了吗?这种心情大概就跟那时候很像。」
「咱讨厌那种感受。」
「我也不喜欢悲伤的感觉喔。」
「……如果咱消失,笑心会悲伤吗?」
「…………不要问这种问题。」
「为什么……?」
「意思是就算我不说你也要懂!」
她把棉被盖到头上,打定主意装睡。
「笑心……如果笑心消失,咱会难过。」
虽然听到这句话,她还是假装因为被鼻息盖过而没听见。
同时并为了不让激烈的心跳声被听到,转身背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