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说:「不能让气势当红的越军毫发无伤地与公主大人正面冲突。我们必须稳住手取川北岸、死守该地」。
多次远征关东,已经习惯在大雪山岳地带强行军的越军移动速度太快了。他们和织田军不同,不会受到雨水、泥泞地形影响。
「柴田大人,为了追击理应渡河的我军,越军应该会利用这片浓雾于手取川附近现踪吧。」
胜家身边有丹羽长秀。
「七尾城伦陷后不过数日。按照兵法常识,他们顶多才刚刚抵达俱利伽罗山顶而已。」
「不,上杉谦信最擅长夜间行军、雾中行军。一般人在月光下的夜色里视线不佳,无法指挥大军。然而,对拥有超乎常人知觉的上杉谦信而言,夜战才能够发挥她的实力。我听说在第四次川中岛之战时,将武田军逼到绝境的反奇袭战术,其关键就是她可以在夜间大雾中行军的关系。」
「就算谦信自己能够在晚上看清楚,士兵们也没办法像她一样吧?她是怎么调动军队的?」
「谦信会骑著白马、围著白色僧侣头巾带领部队在雾中行军。那件白色头巾会反射月光,
被当成指标。」
「真是难以置信,那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标靶啊。谦信不怕遇到埋伏吗?」
「她相信毗沙门天不会被卑鄙伏兵的枪弹箭矢击中,甚至认为只要被击中,自己就不是真正的毗沙门天了。」
「简直乱七八糟。或许谦信的运气真的很好,不过那就像是赌骰子时一直押中一样。然而,赌博是不可能一直赢下去的。」
尽管公主大人在桶狭间也做了一场豪赌,不过在那之后她就没再实行有如赌博般的奇袭战术了。公主大人知道,人的运气本来就是时好时坏。无论再怎么幸运,一生当中也无法只凭运气不断获胜的。不可能每把骰子都会赌赢的。而且要是赌错的话就完了,所以才会称为赌博啊──胜家点头如此说道。
「那是人类的理论,柴田大人。对毗沙门天而言,那应该不算赌博吧。枪弹箭矢绝对不会击中谦信,她相信那就是神的意志、毗沙门天的意志。」
「本猫寺一族拥有就算中枪也不会死的体质,因此才会被信徒奉为活神仙。然而,失去那股力量后,她们就变回普通人类了。上杉谦信也是如此。只要让她恢复成普通人,我们就可以获胜了。」
「不过呢,柴田大人。上杉谦信与靠著特殊血统坐上神明之位的本猫寺一族不同。谦信只凭著自身的意志力成为毗沙门天。可怕的是谦信将自身提升到神之领域的心灵与钢铁意志。尽管在方向性上与我们拒绝依赖神佛守护、只愿以人类身分终结乱世的公主不同,然而她的意志力与公主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还超越了公主呢。」
那我就在那层坚厚的钢铁意志上面开个洞吧──胜家咬牙切齿地说道。
天色渐渐亮起。
浓雾另一头传来琵琶的乐音。
是越军的夜间行军。
难以置信的速度。
无言的进军。
惊人的指挥能力。
这一切与川中岛之战时对武田信玄严阵以待之八幡原发动反奇袭时的情况相同。
然而,越军人数不可同日而语。
如今的越军已经吸收了一揆军这个多年来的仇敌,人数倍增。
不只军力倍增,士气更有如冲天之势般高涨,每个人都坚信谦信就是军神?毗沙门天,一心一意在浓雾当中前进。
谦信与熟读兵法、靠理论打仗的武田信玄不同,也跟将种子岛火枪技术发挥到极限、组织出最强火枪部队的杂贺孙市不一样。
「这些家伙的眼神不是武家该有的!本猫寺之战结束后,尽管织田家战胜了本猫寺;然而接收了这群人的不是公主大人,而是上杉谦信啊!」
「北陆人的气质与畿内人不同,即使公主令本猫寺投降、宣告人类时代来临,他们还是继续追求著神明。这个时候刚好出现了一位曾是仇敌的毗沙门天愿意赦免他们呢。」
胜家站起身来,命令侍童:「把马牵来!」。
「那是军神?那就是越军?那是同时具备信仰之力与武力的最强军团吗?我没办法用自己的常识来评断他们啊。」
不过你的奇袭没有成功喔,上杉谦信。我早就知道你会偷袭手取川了。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一切都如那只猴子所料啊──
「长秀,本阵交给你了。我要到最前线直接与上杉谦信单挑。」
上杉谦信应该会接受挑战,不过恐怕你很难保全性命呢──长秀轻轻拍著胜家的肩膀。
「柴田大人。为了公主,你一定要活著回来。」
「虽然我们个性、能力是两个极端,不过都可以帮上公主的忙吧,长秀?我非常羡慕既聪明又善体人意、担任公主大人侍童的你。因为我负责守护的人是信澄啊。」
「我也很憧憬柴田大人您在战场上面挥舞长枪时勇猛扫荡公主大人敌手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呢。」
「我们都被公主大人那种怪人耍得团团转,连恋爱的余力都没有。我无时无刻都在注视著公主大人;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