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看出我的不安,抚了抚我的头发。
“不用担心,他绝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的。”
但是,他错了。
终于起居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看到儿子的身影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很久了,我忍不住生气起来。
“你这么晚了才回来,到底去哪了?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吗?!”
但是卡鲁像是没发生什么事似的亲了一下我的脸颊,然后奔向父亲,“我回来啦,爸爸,事实上我是在半路上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所以想上去帮忙……”
也许在别人看来,儿子不向母亲撒娇而和父亲比较亲近很奇怪吧,这都是我忙于事业造成的吧。
依格鲁看着已经成长为青年的儿子说,“卡鲁,虽然我知道了你迟到的理由,不过你还是要和你母亲道歉,你可是一个男子汉了,在你没有到家的时候,你母亲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一个绅士,是不会让一个妇女伤心的。”
卡鲁面向我,郑重的开口道:“对不起,妈妈,我只考虑了帮助那个人,却没有考虑你们,是我没有想周全,真是对不起。”
听到他这么说了,我肚子里的气也全消了,我耸了耸肩说,“算了,助人为乐也是好事,先去吃饭吧,吃完了还有东西给你看。”
是的,在东面塔翼的车库里还有一辆崭新的车等着卡鲁呢,不知道他看到它时该有多惊奇,看到儿子欣喜的脸依格鲁也一定很开心吧,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但是吃饭时,只见卡鲁狼吞虎咽、一点也没有特意品尝特别为他而作的饭菜。
我实在忍不住又开口,“卡鲁,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卡鲁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其实,今天我救的是一个女性……”
“女的?”我忍不住放大声音,“刚才你为什么不说?”
“先让她说,亲爱的。”丈夫插嘴说。
“好吧,卡鲁,你说说那位夫人到底怎么了?”
“其实,她说她无家可归,所以我把她带回这里了……”
“带回这里?”我叫了起来,“那个女孩你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和我们商量过,就带回家?”
“但是她受伤了!”儿子也顽固起来,“如果不管她的话,没准她会没命的。”
听到他话里的焦急,我的心更不安了。难道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吗?
“那你要把这个女子安排在哪里?”我冷冷的问,也许受到我语气的影响,卡鲁的声音也变冷了。
“西面的塔翼的客房里。我想如果带她来主塔,母亲你会更生气吧。”
“叫了医生了吗?”在我开口之前,依格鲁先问卡鲁。
“还没有呢,爸爸。”和他父亲说话,他的语气也变好了,“我想请罗里德博士看一下她……”
“莫里斯?”这下连丈夫面部表情都变化了一下,那时,莫里斯在科布的国立医院里一边工作,一边还兼任大学教师。所以我们不是大事情时都不会麻烦他。
“为什么一定要叫莫里斯,其他的医生不行吗?”
卡鲁先是抿了抿唇,看了我一眼,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说,“因为……普通医生对普通人的身体构造可能很清楚,但是对维兹鲁人的身体却不是很了解了。但是罗里德博士从事对维兹鲁人的研究已经很多年了,所以一定也治得好维兹鲁人的伤口。”
“维兹鲁人?!”我吃惊极了,过了一会才能说出这句话。
没有教养、四处流浪的维兹鲁人根本不能说是人类,他们更该叫鸟兽,他们头上的冠毛,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且维兹鲁人对这座塔而言,更不能称作是客人,连做客人的狗都不配。
之后我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清楚的记得一件事,我对那个还没见过面的维兹鲁女子充满了恨意,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连车都还没来得及给卡鲁看,本该快乐的团聚时刻却已经被打破了,我不会原谅她的。
那个被儿子救了的女人叫萨拉。
即使20多年过去了,萨拉这个名字还是能轻易激起我的怒气。
自从那天以后,儿子彻底变了。他不愿意让别人去照料那个维兹鲁人,宁愿辛苦自己为她做全部的事。
结果儿子也变得像半个病人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打电报给还在科布的莫里斯,让他来给那个人看病。
推掉了很多工作的莫里斯很快赶来了,卡鲁刚拜托他来帮那个维兹鲁女人看病,莫里斯就大叫起来,“能为维兹鲁人看病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是研究的好机会。”
“正像我想的那样,维兹鲁人的骨骼是空心的,这是鸟类的特征。以前只分析过死尸,现在可是活的维兹鲁人啊……”
“不用说下去了。”我打断他说,“我一点都不想听维兹鲁人的事情,现在卡鲁连一秒都不想离开那个女人,距离那个女人来到这座塔里,已经过了10天了,卡鲁连依格鲁都不大理睬了,真是……”
“依格鲁昨天今天也都来这个病房了。”
听到莫里斯